2024-05-31《一路顺风》:真相不会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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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分钟的电影是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的一部“短制”,拍摄于1944年,是希区柯克在二战期间的宣传短片,那时他拍摄了两部“宣传片”,另一部则是《马达加斯加历险记》。

电影的片头字幕就是对幕后制作的介绍:“英格兰韦林工作室拍摄,法国作家、艺术家及英国技术人员联合制作。”英法联合摄制,电影也是讲述了两国联合面对纳粹的故事。1943年的伦敦,被从德国营救出的英国皇家空军约翰中士来到了法国第二局,向官员回报此次营救的情况,此次营救在约翰看来,就是“一路顺风”的过程:在兰斯,他们获得了法国抵抗组织人员的帮助,之后在同为抵抗组织人员珍妮的安排下,约翰最终来到了法国第二局。约翰是通过回忆的方式向官员介绍了一路的经历,在他的讲述中,还有一个同行者,他就是斯特凡,在约翰来到第二局的时候,斯特凡并没有出现,但是斯特凡和他在珍妮的庄园分手的时候,让他带了一封信,并嘱咐他把信交给另一个男人手里。

实际上,这还是希区柯克关于“身份”的一个故事,在约翰的讲述中,和他一起的斯特凡、在地窖里帮助他们的一男一女、火车上接头的珍妮,以及最后在珍妮安排下送他回到伦敦的男人,都具有唯一的身份,这个唯一身份让他把他们都当做自己人,当然,包括最后回报的第二局相关官员,也都是同一战线的同志。身份同一,而且约翰对这个故事的回忆也是保持着同一种观点,也就是说,他的所见所闻和所遭遇的一切,都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从自己出发的视点,因为具有同一性才是值得怀疑的,而且约翰之所以没有怀疑,是因为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导演: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
编剧: 安格斯·麦克费尔 / J.O.C. Orton
主演: John Blythe
类型: 短片 / 战争
制片国家/地区: 英国
语言: 法语
上映日期: 1944
片长: 26 分钟

这其中就有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斯特凡,“这一切都是斯特凡安排的”,约翰在第二局的长官面前这样说:在兰斯,他和斯特凡从马车上下来,由于斯特凡说他口音太重,所以去兰斯咖啡馆和人接头就由自己执行;后来斯特凡回来了,告诉约翰被人跟踪了,在地窖里他杀死了那个跟踪者,斯特凡的手的确受伤了;两个人返回地窖想将尸体处理掉,但是被一男一女看见,他们说尸体已经处理掉了,然后给了他们自行车和食物,两个人按照他们的指示去找农场;后来斯特凡又告诉约翰火车上的接头暗号,最终他们和抵抗组织的珍妮取得了联系,成功来到了农场,最后在珍妮的安排下约翰顺利离开,而交给约翰那封信的斯特凡还留在那里。

斯特凡去了兰斯咖啡馆和抵抗组织的人接头,斯特凡最后留在珍妮的农场里,斯特凡给了约翰那封信。在约翰的回忆中,斯特凡其实很多时候并没有和约翰在一起,而当约翰回忆完“一路顺风”的过程之后,长官却告诉他,斯特凡是一个德国间谍,他的真名叫做戈多斯基,然后长官说出了斯特凡在这次营救中扮演的真实目的:让约翰将那封情报交出去。而且因为斯特凡的身份,他在约翰不在场时做的事情完全和他讲述的内容完全不同:他听命于一个叫奥斯卡·黑波特的人,对约翰说去兰斯咖啡馆是一个谎言,他去的是罗马埃咖啡馆,和那里的一个苏格兰间谍接头,目的是为了让在场的一男一女上钩,之后他在地窖里杀死了这个苏格兰间谍,又和约翰一起赢得了一男一女的信任,而约翰离开珍妮的农场,珍妮就被留在那里的斯特凡杀死了,他打给黑波特的电话里说:“鸽子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约翰的所见所闻和所经历的过程是一个版本,法官二局的长官对约翰说起的真相是另一个版本,两个版本也就设置了斯特凡的不同身份,也让抵抗组织的人走向了不同的命运。但是这里的一个疑问是:当二局的长官告诉约翰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长官完全将约翰所认为的“一路顺风”否定了,在否定中真相摆在了约翰面前——也有一个可能:所谓的长官也是一个间谍,他所说的真相也是一种谎言。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真相就可能永远有另一种说法,正因为这是一部反战的宣传片,希区柯克的政治目的性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他会及时制止可能蔓延的谎言,而将真相真正揭露出来,所以在这样的处理中,约翰终于知道了斯特凡的身份,当那个叫奥斯卡·黑波特的幕后指使被抓获,那封重要的情报被截住,这场间谍战也取得了胜利。

真相不会成谜,这就是宣传片的叙事目的,而最后长官对约翰说的话也指向了斗争的意义:约翰问珍妮情况怎样,长官有些遗憾却又以必胜信念的回答方式表达了一种革命英雄主义:“我的朋友,非常遗憾地告诉你,说不定哪天在法国凯旋门会出现一个新的坟墓无名战士之墓!”

《一路顺风》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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