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马观花,只是闲庭信步,只是浮光掠影,没有人流如织,没有喧嚣繁华,在抵达和离开构筑的60个小时里,一切也如冬日一般的安静,不惊扰任何人。
寻常烟火,就是最美的风景,只有在“唯见长江天际流”的含吐不露中见证依依不舍的离别,见证对酒当歌的喜悦,见证逝去之悲,重启之喜,见证每一个活着的人的尊严。
不管在此处还是在别处,不管是黄鹤楼还是晴川阁,都难以逃离崔颢的影子,而崔颢的影子便是诗的影子,它在诗人的呼吸里,在历史的脉搏里,指引着来处和归处。
“曾国”在历史上曾经存在过,在考古中依然存在,在出土文物越来越丰富的际遇下,但愿依然疑惑的“曾国之谜”彻底被揭开,从而书写曾国越来越清晰的历史。
不如来一次“去西湖化”的观望,将西湖有关的背景都放置在别处,甚至西湖也不再是我们的来处,只是东湖,唯有东湖:进入的东湖,冷寂的东湖,以及经过的东湖。
“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楼并非只是一个被吟咏的符号,当北临的京广线上,一列动车隆隆而过,然后飞驰在长江大桥之上,在这个冷寂的冬日制造了惊动之感。
在回归中,那些走近或未走近的地名,那些经过或未经过的城市,收录进我们以后或者再无打开可能的书里,“经过某处,亦是别处;经过某时,亦是旧时。再见,再不见。”
一面和另一面,就是砖茶在历史和现实中书写的文本,翻回来或者翻过去,也许没有阵痛和伤感,但一定在新旧交替中品尝出和砖茶一样的两种不同味道。
当历史已远,当大火熄灭,在拟古的世界里,何来金戈铁马,何来折戟沉沙,何来烈火张天?在被拉开了时间的错觉中,听到的是只是戴复古在《满江红·赤壁怀古》里的一声叹息。
它们不是历史中的废物,它们不是在时间中死去,人类只不过是经过它们身边的旁观者,唤醒是对于自己的唤醒,看见是对于自己的看见,而隐秘也是对于自身的一种投射。
夜色中缅怀英雄,夜色中倾听城市,夜色中也隐没了和白天有关的故事,不管是三国,还是三峡,不管是水面之下,还是时间之外,都是一个被别人画好的终点。
高峡出平湖,这是新的三峡,这是被分割的三峡,这是豪情壮志铸造的三峡,江水翻腾着滚滚向东,“早就没了”的何止是“青石街5号”,何止一两个县城。
2014年:长江三峡 2017年:赤壁 赵李桥镇2023年:黄鹤楼 东湖 晴川阁 湖北省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