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平原到川西高原,从麻辣的四川火锅到可咀嚼的四川话,从汶川、茂县组成的地震遗迹,到“归来不看水”的九寨沟和黄龙,到达和离开同样是现在时的一部分。
钙华景观,滴水而成钟乳,而在黄龙,在角峰如林、刃脊纵横的峡谷中,在崖壁陡峭、枝状江源的沟壑中,却造就了五彩的仙境,形成了奇幻的“人间瑶池”。
童话的美就在于恒久,在于神秘,在于幽深,行走其间,其实不是要融入这大自然的造化之中,而是要将自己从这奇幻中剥离开来,回归到观者的世界,独立于行者的脚步。
75年的三次大地震,对于这片土地来说,每一次几乎都是彻底摧毁,都是带向死亡深渊。当灾难变成历史,需要铭记一种经历,一种悲剧,一种人与自然生存关系里的必然命题。
当喧闹嘈杂取代幽深宁静,当诗情画意取代颠沛流离,或者也是对于诗歌历史的一次现代改写,而即使那一道道背影透出忧伤,透出凄苦,透出漂泊,透出无奈。
再转一个角,宽窄巷子不见,井巷子不见,民俗墙不见,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川流不息的的街道,只有现代的都市,一道剩下的阳光直射下来,连影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雅安到摩西到泸定,从雪山到古镇到冰川,从熊猫到藏马到野猴,一路向西,这里有巍峨壮观的冰川雪山,有瑰丽险峻的巴蜀风光,也有古朴神秘的藏彝风情。
相连的木板铺在大桥上,从木板间的空处可以望见奔流的河水,大渡河汹涌向前制造了惊心动魄的气势,仿佛这桥上的每一块木板,每一根铁索都在讲述着那段传奇故事。
“食色,性也。”这句话用在这些冰川之下生活的猴子来说,是最恰当不过的。而这句话或者也说明,在海螺沟,很多东西都在无限接近自然,接近本性,接近放纵的自我世界。
白云从她的头上飘过,带状的云雾漂浮在她的腰际,世界装饰了她的圣洁,从山体倾泻而下的冰川则仿佛是她的罗裙,玉洁冰清的海螺沟舒展着美人最动人的肢体。
磨西会议、8341,这些闪烁着神秘主义的名词在磨西这个小镇上显得很另类,甚至有些格格不入,那座天主教堂和那个金花寺都用不一样的笔墨书写着一个人的传奇。
戴维当年科学发现熊猫在雅安,另外,从1955年以来,雅安先后送出活体大熊猫136只。雅安现有野生大熊猫259只,是全国活体大熊猫存量最多的地区。
也是转瞬即逝,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那抹金色渐渐被云雾所笼罩,一步步吞噬着远处的山峰。而等云雾过后,金色完全消失,“日照金山”也便成为一种绝唱,只留在脑海中。
墙上装饰着各类唐卡绘画,饭桌上吃的是烙饼,喝的是酥油茶青稞酒,加上藏族姑娘热情的敬酒歌,在夹金雪山下,硗碛藏族乡那浓浓的藏情扑面而来。
东拉山大峡谷位于龙门山脉邛崃山脉南部的宝兴段,秋季来临,接连的秋雨,迎来了霜降,东拉山的树叶逐渐由绿色转为红色。放眼望去,秋林尽染,红叶烂漫,五彩斑斓。
站在红军广场,听,壮士长歌,看,红旗血染。历史或者无法用雕塑、实物、影像简单还原,但是在这个安静的小镇,依然能感受到那遥远而去的嘹亮红歌。
每一个面孔下面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欢笑或坦然,或沧桑或可爱,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像天边的落日一般,从我面前慢慢消失,而我,用这些零散的镜头,为川北之行划上句号。
乐山大佛威严中带着慈祥,行至山下,一只漂亮的小鸟飞将过来,落在大佛的左脚背上,看它闲情逸致,可能也全然不解这1200年的大佛为何“风雨不动安如山”?
“成都武侯祠”闻名于天下,历史的那一页翻过,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诸葛亮的宏伟大业也就梦断五丈原,而蜀汉之业也在刘禅的“乐不思蜀”中灰飞烟灭。
我们必须告别那场灾难,再见北川,真的应该是永别,永别残垣断壁的破碎家园,永别曾经铭刻在心的死亡,永别那一砖一瓦呈现出的所有地震细节。永别亦是新生。
这山不似海南五指山大名鼎鼎,但深入其中,陡峭山势也扑面而来,我们沿着山下公路前行,四周群山绵亘,耳听野鸟鸣叫,山溪潺潺,一下子把我们拉到了与地震无关的场景。
悲切仍在心底,生命依然茁壮,一年来最大的变化是,在废墟上处处闪现重建家园的身影。我们将共同铭记一段岁月,而在未来,我们将在相互守望中再一次感悟。
在四川这短短几天,还是很鲜明地感受到川菜“滚滚红尘”中的刺激和过瘾。什么菜没味?什么菜都有味,而川菜的味就是专门能下饭的,这也许才是川菜最原始的魅力。
时间可以遗忘一些东西,但是不管是北川幸存者,还是像我们这些过客,都会在记忆深处留下最刻骨的伤痛。让北川永远安睡,也许是我们告慰死难者唯一能做的。
在遗址广场,巨石成“川”字,三块巨石以5.12米和2.28米的间距排列着,红色的“2008 5·12 14:28”仿佛凝固了,向每一个经过的人无声讲述着一年前那个刻骨铭心的时刻。
去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抢夺战已经远去,但车行驶在剑青公路上,还是处处可见地震带来的“伤疤”,抬眼望去,峭壁上地震时滚落的泥石还清晰可见。
2009年、2010年:金子山乡 北川 青川2012年:雅安 磨西 海螺沟 2016年:成都 九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