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12想当年“意”气风发

安德烈-波切利站在罗马奥林匹克球场献唱《今夜无人入睡》时，我一定沉睡在破碎的梦中，“消失吧，黑夜！星星沉落下去，星星沉落下去！黎明时我将获胜！我将获胜！我将获胜！”无法感受从忧伤到坚定的咏叹调，当然也没有看见在空中飘飞的巨大彩球、焰火燃烧照亮的夜空，U2主唱博诺和吉他手埃吉以及DJ马丁-盖瑞斯合作的《We Are The People》也变成了“I am the one”的孤独鼾声。

一切都是“生活在别处”，却是非想象的存在，就像当2021年6月12日凌晨拉开帷幕的欧洲杯，依旧被命名为“2020年欧洲杯”——2020年的6月并没有被时间抽走，它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而迟到的2021年6月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复原了现实：无法更改的“2020年欧洲杯”代表着时间的唯一走向，代表着生命存在的唯一区间，代表着从“今夜无人入睡”到“We Are The People”的坚守，当时间依然存在，当仪式依然上演，当比赛依然完整，一个梦是无法解构这不可阻挡到来的一切。

所以必须醒来。上海白天的采访之行是劳累的，而且在南京西路的那家酒馆里还喝了酒，但是在夜晚入睡的那一刻，还是记得凌晨三点必须唤醒自己——因为太过久远，它必须回来；因为充满期待，它必须完好。即使开幕式时间直播的是中国队和马尔代夫的世界杯亚洲预选赛小组“生死战”，即使酒后打开电视还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还是让自己回到了“欧洲杯61周年”的纪念现场，还是让自己见证新的“意大利之夏”，还是在被拉长为五年的漫长等待之后重新看见意气风发的自己——“我在”是用另一种方式回到带来足够多记忆的昨天：特雷泽盖的加时金球绝杀、希腊谱写的黑马神话、托雷斯的强行超车、伊涅斯塔的以一敌五、还有冰岛的维京战吼……

“欧洲杯”当然是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忆符号，而新的开始则是迎向下一个黎明：第一个“乌龙”球，第一个进球，第一张黄牌，以及第一场胜利，90分钟诞生的诸多第一便是欧洲杯重新打开的真实现实，分隔五年，重新回来，宛如那支穿着白色队服的蓝衣军团，当错过了2018年世界杯后首次在国际大赛中亮相，它所开启的也是“我在”的真实现场，而且，当以3:0的比分取得梦幻开场，当以完胜创造欧洲杯单场进球和赢球记录，仿佛听到罗马上空始终飘荡着一个声音：我们又回来了！足球万岁！

仿佛回到了“意大利之夏”

上半场的0:0只是爆发前的铺垫，即使45分钟时斯皮纳佐拉传中打在切利克手上的手球没有成为一个点球，即使疫情影响球场只能开放25%的座位，“意大利之夏”依然有着无限的可能，进球依然是迟早发生的故事——上半场射门比达到了14-0。的确，从下半场开始，每隔13分钟的进球成为意大利时隔五年之后向世界发出声音的有力证明：第53分钟贝拉尔迪禁区传中，土耳其德米拉尔不慎将球挡入自家大门，欧洲杯历史上诞生乌龙球“首球”；第66分钟，因莫比莱小禁区边缘补射入网，成为他为国家队打入的第14粒进球；第79分钟，恰基尔传球失误，因莫比莱传球，因西涅禁区左侧12码处单刀射入远角，3-0；而当终场哨响意大利以三个进球完成揭幕战演出，他们也创造了自1990年“意大利之夏”以来首次连续九场零封。

不是回来，是新的开始，就像这不是夜晚，是一个新的黎明，紧闭着的门呈现出的是一种打开的状态，仿佛听到了早起的上海人晨跑买菜的声音，东方既白，他们已经开启了这端午假日第一天的休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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