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04 “木马病毒”摧毁豪华梅西帝国

2010年南非世界杯比赛第二十一个比赛日战报:
·德国4-0阿根廷
·西班牙1-0巴拉圭


0:4被钉在耻辱柱的时候,马拉多纳终于没能兑现赛前裸奔的愿望,这个极具讽刺意味的比分消解了马拉多纳的娱乐向往,消解了16年从球员到教练的独孤求败,同时也消解了自己一手册封梅西大帝的衣钵传奇,当悲情地拥抱自己女儿的时候,马拉多纳才活生生地被解读成一个普通人,悲痛交加的复杂感受在他圆滚滚的孤独背影中读到,和梅西一样168厘米的身高,终于在德国残忍地进球中,变得如此渺小。

谁也没有料到,潘帕斯雄鹰未飞翔就折翅,开赛仅2分钟就丢球,德意志“闪电战车”碾过马拉多纳桀骜的心灵,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了最初的无望,他望见了德意志坦克疯狂进攻,如此刻骨铭心,他也望见了自己不曾更改的宿命:在球员时代,马拉多纳曾带领球队在1986年世界杯上击败过德国,也在1990年世界杯上被德国击败。但马拉多纳累计5次交战德国,却从来没有在比赛中进球过。德国终归要成为阿根廷足球的历史长剧中的对面人物,而马拉多纳则是这则剧中集英雄主力、争议、悲情于一生的主角。但是这一晚,他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梅西帝国”其实只是一个乌托邦

他是孤独的王,作为球员如此,作为教练亦如此,他把那个患过生长综合症的梅西当成了自己延续王者传奇的唯一人选,不管是身高,还是场上位置,梅西都越来越像曾经的马拉多纳,特维斯、伊瓜因等一大批非常出色的进攻手,围绕在梅西身旁,他建立了自己的梅西帝国,与其说梅西是衣钵的传承,不如说是马拉多纳为自己的王者寻找一个替代品,433阵型看起来如此自负,但是这样的孤注一掷在德意志战车整体推进中,变得不堪一击。

第74分钟,施魏因斯泰格接赫迪拉妙传带球突入禁区后底线回传,弗里德里希小禁区内捅射将比分扩大为3∶0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马拉多纳时尚的耳钉,熠熠生辉,那种右一左二的排列方式让我很宿命地想到了至此的比分,上半场一球,下半场连进两球,耳朵的时尚哲学是不是预示着阿根廷的溃败,或者,我很戏剧地想到了克洛泽进球时竖起的三个手指,是不是指向阿根廷落败德国的最后差距。但是,当88分钟克洛泽用一个推射完成他第100场国家队比赛的时候,我发现连最后的宿命也可以被击破,三颗耳钉已不足以把阿根廷四球的溃败钉上耻辱柱。

马拉多纳24前开启的阿根廷时代已经土崩瓦解,这也标志着马拉多纳一直宣称的梅西将成为新球王的“梅西时代”彻底流产,尽管马拉多纳一直希望重温24年前的辉煌,等阿根廷拿下南非世界杯的冠军的时刻,让世界共同见证梅西的加冕典礼,但是这场失败,让阿根廷人君临天下的嚣张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梅西“没戏”,他用零进球反哺着一代球王最后的梦想。

“马拉多纳不懂战术!”与老马同时代的德国传奇球星马特乌斯,在阿德大战之前曾做出过如此评语。昨晚,另一位老马一语成谶,马拉多纳为他的战术付出最沉痛的代价。对于马拉多纳来说,这最后的溃败不是一个天才的全部错误,勒夫曾经不是球场上的天才,但现在却是一个指挥家,而他们的差距是个体和整体的差距,是沉稳如抠鼻子的行为艺术和暴跳如孩子的差距。作为教练,马拉多纳或许还是一个学生,在这个位置上,太深沉、太诡谲了,这不是他习惯的风格,即使马拉多纳戴两块手表、再套件西装都无法达到。

此时,那首烂俗透了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又在潘帕斯草原响起,阿根廷曾经带给了我们探戈、贝隆夫人和切·格瓦拉,充满着小资和浪漫,在这个感伤的时刻,我还会记起一个人: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986年4月26日,博尔赫斯在日内瓦结婚,那时他已经是一个盲人,同年6月14日,他因肝癌医治无效,在日内瓦逝世,我想,他一定看不到祖国球队在墨西哥的辉煌,看不到马拉多纳英雄般地诞生,因为他压根不喜欢足球,他说足球是英国人一项愚蠢的发明,11人对11人追逐一个皮球,毫无美感可言……今晚,当马拉多纳携梅西们肆意纵横的泪水,淹没了整个潘帕斯草原。我想起了博尔赫斯的一段话,或许可以作为多病的马拉多纳时代一份注解:

“在某一些里,您存在,而我不存在;在另一些里,我存在,而您不存在;在再一些里,您我都存在。时间是永远交叉着的,直到无可数计的将来。在其中的一个交叉里,我是您的敌人”。

红颜薄命的阿根廷人,孤独桀骜的马拉多纳,当24年的“木马病毒”击毁整座“梅西帝国”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可能就是一个交集,关于英雄,关于天才,关于浪漫,或者关于行为艺术,都无法在现实的土地上结出厚重的果实,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只有“上帝之手”可以完成,而当马拉多纳热泪拥抱女儿的时候,他的孤独江湖已经关上了大门,从此,白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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