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14 在边缘缺席

像是在接近,却是在远离;即使看见,却也是在边缘——在边缘的一天,便是缺席的一天,生生地把我拉向另一种存在,他们说:“缺席是在场的最高形式。”可是没有语言,没有文本,一切的在场只不过是一次经过,一次观望,以及一次想象。

一天从上午开始,摄影课,关于捕捉瞬间,关于展示生活,关于定格影像,当按下快门的时候,时间就成为永恒的存在,就成为历史的最忠实记录。可是,坐在座位上,以一种聆听的方式观望那一幅幅照片,却感觉到无处不在的距离。不是从台上到台下的距离,是被工具参与其中的拒绝。照相机安静地躺在摄影包里,无法转动镜头,无法调整焦距,世界就是一片模糊,从工具到现实,从构思到身体,模糊便是永不抵达现场的缺席。当一切被看见,而这样的看见又无法创造,甚至无法参与,存在就是不在场,而且是永远不在场。

一天的继续是下午。趣味运动会,列队,竞争,欢笑,输赢,蓝天和阳光制造的是清晰的画面,是运动的场景,可是依然是站在旁边,依然是被看见,也依然是在边缘的缺席。这是身体有关的缺席,当遭遇最大的变故,那一个站立的形象只是一片影子,一片静止的影子。身体是真实的存在,影子里却是虚幻的场景,所谓康复,在未抵达的终点面前,都是投射的巨大阴影。

一天的最后是夜晚。拉着小五的手穿过街道,进入电影院,在等待他同学到来的时候,我是看见屏幕上电影放映的预告、余票情况,跳动的字符表明着即将到来的放映时刻。小五和同学相约观看一部周末电影,在曾经,我可以带着小五走进电影院,一起坐在椅子上,感受影像世界的巨大冲击。可是,现在我只能站在门外,看小五和同学一起进入放映大厅,关照他出场后要打我电话。这是另一种边缘,阻挡我的不是站在门口的检票员,而是自己无法安静端坐的身体。去影院看电影,似乎很遥远的事了,尽管今年只是有限地看了几部电影,但是当身体变故之后,连这最简单的想法都不复存在了。

只能目送小五和同学进入其中,进入现场,只能一个人从电影院返回,穿过街道回到家里,然后在电影结束的时候又重新返回边缘地带,缺席便成为永远的缺席。我是有些依恋地站立在预告屏幕前面,最热门的电影是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星际穿越》,从《盗梦空间》到《蝙蝠侠》,克里斯托弗·诺兰制造了一种诡异的神话,可能或者不可能在影像的世界里成为一种寓言。科幻,无非是人类对于未知世界的一种臆想,广袤的宇宙中存在怎样人类不在场的故事?灭绝的人类如何找到解救自己的方式?那个“时空裂口”是巨大的存在,在地球之外,在太阳系之外,即使能够发现一个小时相当于地球七年时间的“虫洞”,关于救赎是不是仅仅只在影像的虚构中?是虫洞还是家园?是宇宙飞船还是诺亚方舟,对于活着却面临灭绝的人类来说,那个计划是不是太晚了?

“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这样的“墨菲定律”在一个叫墨菲的人身上,是不是就是最大的寓言?可能变坏,在那里变坏,慢慢变坏,解救的计划最终在“总会发生”的规律面前却只能看到宿命。而《星际穿越》在现实的科技上却刚刚变成现实,那个叫菲莱的探测器终于登上了“丘留莫夫—格拉西缅科”彗星上,追寻了65亿公里而实现的10年追星梦,是人类走向另一个世界的开始,可是,当菲莱的三条着陆腿伸出,当螺栓钻入彗星的表面,历史意义并不在于开始探寻彗星,对于人类的起源和未来或许是更远大的目标,可是,在那个墨菲定律下,一切的追寻和探求能够抵御那个变坏的可能吗?

人类可以将触角伸到65亿公里之外,但是人类变坏,甚至人类灭亡,还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宿命,而这样的宿命就在于缺席,即使能够抵达边缘,即使能够科学研究,最后的救赎依然是一个在天际闪亮的美好愿望而已。电影只是一部电影,它在我可见却无法走进的世界里,在我在边缘永远缺席的一天里,而最后,小五和同学去观看的电影也不是这一部《星际穿越》,他们选择的是没有寓言只有童话的《马达加斯加的企鹅》,3D的世界是虚幻,却是看得懂的游戏。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739]

随机而读

支持Ctrl+Enter提交
暂无留言,快抢沙发!
查看日历分享网页QQ客服手机扫描随机推荐九品书库
[复制本页网址]
我在线上,非诚勿扰

分享:

支付宝

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