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14《OC和斯蒂格斯》：爆破之后是烟火
爆炸，燃烧，腾空，绽放，最后成为夜色之中盛开的烟花，它照亮了街道、城市、海滩和夜空，成为最美丽的风景。但是在烟花盛开中，欢呼者却不是以施瓦布家族为代表的中产阶级，不是拥护总统和美国利益的上流社会，而是OC和斯蒂格斯，他们是生活在底层的无厘头少年，他们是进入地下室的闯入者，但是当他们点燃了烟花，这是对这个“七月四日”国庆的祝贺？还是对所谓主流世界的破坏？
烟花只有在点燃爆炸之后才能升空成为最美丽的风景，才能为节日增添喜庆，这里似乎永远存在一个矛盾：那些烟花藏在施瓦布家族的那个地下室里，地下室的大门上写着“禁止入内”的警告牌，所以这里是禁区；当OC和斯蒂格斯大脑施瓦布家族之后为了躲避危险闯入了这一禁区，他们穿过地下迷宫发现了秘密；施瓦布为了驱赶他们，用烟花作为武器，而OC和斯蒂格斯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烟花大战爆发，这是成人和孩子之间的战争，这是上流社会和底层人群的决战；最后斯彭森驾驶直升机赶来，生活在“柬埔寨密林”中的他加入了战斗，在救出了OC和斯蒂格斯之后，引爆了这里所有的烟花；烟花在空中爆炸，而施瓦布却被扔进大海，最终挣扎着爬上了岸。
从爆炸物变成烟花，从战斗的武器变成节日的庆典，烟花具有的就是矛盾的双重意义，在最后绽放而成为“七月四日快乐”的注解时，烟花中穿行的是那架直升机，是荷枪实弹的斯彭森，是对中产阶级扔进大海的惩罚——在属于国家庆典的日子里，在总统面向电视观众说出“战争是有罪的”的谴责中，战争并没有结束，民主并没有实现，甚至国家还处在混乱之中。罗伯特·奥特曼用这个富有象征意义的场景表达了这部电影的主题：美国真相藏在地下室的禁区里，只有破坏才能揭示这个秘密，而当璀璨的节日盛典上演，它显露的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才是真实的美国。
| 导演: 罗伯特·奥特曼 |
烟花对节日的庆祝和爆炸对美国梦的破坏，这两层叙事就是《OC和斯蒂格斯》这个片名背后的意义：OC原名奥利弗·克伦威尔·奥格尔维，简称OC，但是在面对学校老师对这个名字的疑问时，OC做了解答，除了说出了原名之外，他也解释了这个缩写的意义：失控，也就是“out of control”；而斯蒂格斯的名字是马克，马克就是Mark，就是标记。所以OC和斯蒂格斯这两个人的名字的意思就是失控和标记：标记指向了现实的种种仪式化、纪念化的东西，包括国庆日，包括庆典，包括嘉年华，包括总统讲话，所有的标记在“七月四日”国庆中成为上流社会的身份标志，它的代表就是施瓦布家族，而所有这一切所谓主流的东西，都要被破坏，这就是失控的力量，它以OC和斯蒂格斯为代表的无厘头少年，对既存的秩序进行着解构，按照他们的说法，一切就像他们重新装配的车，是“可怕的噪音和丑陋结合起来”的存在物，挂起的是非美国国旗，不遵守交通规则，就这样横行于街道，做自己想做的事。
上流社会的中产阶级和底层的边缘人群，在奥特曼的电影中被完全对比地呈现出来，施瓦布家族他们拥有豪宅，他们的生活是高尔夫、龙虾，他们举行丽诺尔和华人唐的盛大婚礼，他们看的电视里是保险广告和总统讲话——似乎“总统”代表的权力维护者他们，成为上流社会用以维持的强大保险。但是在边缘生活中，是斯蒂格斯爷爷没有保障的生活，是黑人鲍勃的酒鬼状态，是那一大群的流浪汉和吸毒者，甚至是墨西哥的“流浪乐队”和“同性恋嘉年华”，是裸体聚会，是斯彭森自立门户的“柬埔寨”前线……奥特曼并没有在区分了上流和边缘中一分为二，而是将社会问题杂糅起来，以混杂的方式呈现了一种美国真相：施瓦布家族虽然生活阔绰，但是结婚的丽诺尔在婚礼上都是边缘人，斯蒂格斯和米歇尔在舞台上热舞成为了焦点；华人唐在成为高尔夫球童之后“嫁入”了豪门；兰德尔毫无主见，也没有丝毫自由，他只能在梦游状态中脱离家族的秩序；还有施瓦布太太，在不同场合偷酒喝，对于她来说每天的状态就是醉醺醺。同样，边缘人也并非都是被怜悯的对象，格兰斯和鲁斯蒂是同性恋，格兰斯是学校老师，他为了维护自己的身份只能在墨西哥的嘉年华中和鲁斯蒂约会；斯彭森参加过战争，战争后遗症让他活在臆想之中，那个“柬埔寨”营地就是自己的乌托邦；OC和斯蒂格斯是解构者，他们在学校里恶作剧，他们爬进施瓦布家里偷打电话到非洲，还偷走了兰德尔的邮票，买了一辆二手车，并将它改装成可以升降的装甲车……
奥特曼用标记和失控来形容这个社会，他并没有想要为这个社会寻找所谓的出路，一切都在展现，而且他抛弃了自己惯有的叙事模式，完全用一种拼贴的方式将种种社会现象组合起来，不讲究叙事逻辑，也没有事件完整过程，所以一切都是混乱的，都是交错的，恶搞和破坏成为OC和斯蒂格斯的处事模式，而解构和拼贴就是奥特曼的叙事模式，当一切都变得疯狂，变得失控，电影也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一部分——可怕的噪音和丑陋结合起来的时代。
OC和斯蒂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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