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周年：象征主义的一天_『记·者』＠备忘录

2012-04-01 戒烟周年：象征主义的一天

这一天的开始，是错乱的时间的开始，是月亮悬挂在天际的开始，在标志性的黎明瓦解成6点的起床时间之后，一天是必须阳光灿烂，春暖花开的。

纪念日，是错峰上班的第一天，规定毫无理由地付诸实施，很多的习惯开始发生改变，时间节点重新被打乱，推迟半个小时的上班时间意味着食堂的早餐也会相应推迟。日子越来越明朗，时间却开始羞涩起来，仿佛难以揭开的面纱，终于被某种命令撕开了。小五的春游计划也被时间打乱了，在那“目送”中，小五奔忙着走完了70级台阶，在落向平地的时候，竟摔倒了。我的俯视终于没能变成呵护式的叫喊，他爬起来，用双手掸拭着泥和尘——我记得他是向后看过的，以为谁会关注他的窘相，但是没有人，陌生的早晨，陌生的台阶，他甚至从来不知道我在背后，用怜悯的目光在目送着他，成长的脚印当然是伴随着跌倒和爬起，他继续向前，继续走往春游的路上。

拥抱着户外的一切，这一天比我想象得要开阔。小五的挫折只是一个片段，之后是恢复如初的时间，将错峰扭转过来的仪式。只是谁都会想到日子的纪念意义，愚人节，或者张国荣逝世9周年。它们总是捆绑在一起，并且现出一些解构和对抗的味道——死完全不是娱乐和愚人的方式，却真实发生了，在一个非常需要解构的日子，却那么沉重那么悲剧地扑向大地，而且，对于他的名字来说，永远是“寂寞夜晚”，他说：一切请珍惜一切将吹散。是的，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悖论更让人感觉这一天充满着难以解读的象征主义色彩。

只是一开始，从白天就开始了，寂寞夜晚是一场虚构的场景，在这一天，每时每刻都是虚幻的，破解不了的象征主义，只有不停地遵守，不停地实践，不停地愚人。那个搜索引擎的入口，已经钻入了水下，你会感觉游戏的日子是需要切身的体会。从去年的穿越开始，作为娱乐精神第一的搜索引擎看起来更像是强装出的笑容，水是一种淹没人的东西，随时会让人窒息。在那一个场景体验游戏，体验激起的浪花，甚至有从天上落下的大量金币、王冠和漂流瓶，足可以证明在游戏中映衬着现实中的缺失，而只有在这个日子，你才不会感到窘迫不会感到无奈。

但是，这本身就是多么戏谑的事，它不能实现任何的愿望，它在虚拟的故事里变成另一个你，变成你寄予希望的存在，水也是一种不稳定的存在，还有什么是可以坚持的，一天，只有一天，你完全可以把自己仍在满是娱乐的虚空里。除了一笑而过和之后的遗憾，真的不会有找寻到什么意义，搜索引擎也只是一个工具，陈列在那里，随时可以进入那个入口，但是当关闭之后，一切也都是过去的存在。

这是巨大的寓言，连同那一纵而下的高度，都是盛开在日常生活中的真切之花，逃避不了，完全不是一个愚人的节日可以轻轻化解的。而我无非是为这样的寓言添加了另一个入口，更加迷离，也是更加现实。戒烟，一周年，这些词组在今天这个日子应当是另一种反叛，对抗着游戏和不真实，艰苦卓越的坚持，本身就更像是一场行为艺术。所以纪念意义中，必然是对过去那一年的今天的回忆，结束某种生活之前的那个夜晚，所有的记忆都要让它们死去，都要让它们看见明天，这就是选择这个日子的一种更大意义的挑战，说实话，本身并不具有戒除的完全把握，毕竟十多年的依赖，完全深入骨髓和心灵，戒除更多也只是在挑战极限，在健康的身体需求之外，考验的意义就是对自身的挑战。

是从一个夜晚开始，然后是今天，24小时，然后是明天，后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半年，直到另一个今天，数字都在上升，从日的叠加到月的更新，再到一整年的圆满，像是一个轮回的圆，从起点又回到起点，结束就是开始。不知道过去的一年到底有多少直抵骨髓的难受，不是不愿去面对，是真的想不起来是否有难受和煎熬，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恐怖，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过程，甚至没有传说中针刺的感觉，每天都是一样的节奏和生活，和之前的那些日子一样，不曾有什么区别。

我甚至感觉不真实，像梦境一般，就轻易走到了一周年的节点，所谓成功也罢，有时候横亘在面前的障碍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但是在面对一周年的平稳到来，觉又觉得梦境驶过，轻轻带来某些诡异的东西，关于身体，关于健康，或者另外一种关于生态环境的平衡。我伸出手，牧脑人说，大拇指肌肉处有些暗红，是和肺有关。而他解说，肺和皮毛有关系，这也就解释了目前身上的那些湿疹。

这无疑是另一种疼痛，所谓戒烟也完全是肺的一次清理，而在一年之后却又有了不好的迹象，或许是曾经覆盖得太深了，烟雾甚至掩盖了一切，而当戒烟一年，那些毛病却真的带来了身体之痛，积淀的病症有了呼吸的出口，便侵袭着皮肤和毛发，侵袭着身体的那些坚持着的习性。于是有些郁闷，面对难以治愈的皮发之症，开始有些心悸起来。关于肺和皮毛，这其实并非牧脑人的虚构，检索相关，发现中医有很多论述，如《素问·痿论篇》曰：“肺主身之皮毛”，《素问·六节藏象论》也说：“肺者，气之本”。可见，肺的外延部分是皮毛，皮肤需要肺经的经气充养，如果肺经气过盛，皮肤血液循环过程易出现过敏；但是，肺气不足，皮肤表面也会缺少卫气的保护，这样一来，也易受到气候、花粉、洗面奶、风等的刺激而发生过敏的现象。“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一身之气，皆出入于肺，面对外邪入侵，皮肤或者是个标志。如此，一周年的戒烟日子，并不是祝贺和心安，反倒是另一种担忧。

不知道出路是不是还在坚持之中寻找，一年或者更久，在告别某种不良习性的同时，却也在行走着看见那些“不祥之美”，宛如梦境，又宛如戏谑的存在。继续行走，在玲珑山的夜色中，不同的路径选择，一条是上山的陡峭之路，另一条是下山的缓行之路，却都是有起点和终点，当终点成为起点，那种循环又将开始，“你昨天干的事同往常每天一样。”我之后读着《阿尔特米奥·克洛斯之死》的那句话，想到了那些远离我们的象征，循环，也是轮回，一周年，又是一个夜晚，却从那间密室般的办公室变成了潺潺溪水流淌的玲珑山，身体还是那身体，只是一年在轮回中，是很少看到自己的，不照镜子，在夜色中是摸索着行走的。

“我请求把我的脸和身体还给我。”象征主义的一天，我只携带装满表情的脸和遭受疼痛的身体，而在这之外，夜晚就是一个巨大的寓言，我从来就无法破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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