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17 梦境开始的夏日午后
故事可能发生在一个夏日的午后,但是没有太阳从斜坡后升起,“因为那斜坡朝向西方”,这个命题会直接把你带向另一个隐喻,夏日的午后其实是一场更大意义上的骗局,雨飘落在那里,只有蝉鸣响彻斜坡后面,而在前面,所有的直射太阳都不再暴露,不再用赤裸的形式表达对“一个夏日的午后”的注解。
温度偏低,如果在一种现实的层面上,我会将书合起来,不再看夏日午后的那个图书馆后面的斜坡,那里装着一个词语的帝国,轻易不给别人看见,所以那种错乱的秩序会成为书的一个主题。而现在,当不再是书的一个内容,“夏日午后”这个词组就从某一场梦境开始。窸窸窣窣,琐碎的叙事,是午睡者的梦,“在梦境中她想弄明白,他是否就是那样被家中唯一的那尊雕像砸死的?”如果是引用,这个故事就带有小说的意境,而实际上这的确是某部小说里的句子,我摘录下来,特意在午后的这个梦境中打开,阅读出来,进入另一个梦,而他和她都不再明白,死亡的形式是怎样的。而且,永远无法知道。
梦境是完全可以颠覆的,如果推测一下午后故事发生之前的情形,我一定会想到那场雨,浇灭欲望的雨,伴着某种冷寂,突然而至。雨湿漉漉的隐喻贯穿在整个故事中,即使它不下,也一定会影响心情。那么,从最初的雨开始,直接进入预设好的故事中,最先有雷吗?赤裸裸的肉体被击中了吗?如果没有雷,谁会叫醒他们,告诉他们暴雨来袭?还有,雨是一起袭来,将那尊雕像推倒的?没有交代,也没有他们的自述,所以一切都留有悬念,而当最后他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个故事中出现的时候,我一定和她一样感到惊奇和不解。
所有叙事都围绕着那个右翼狂热分子而展开,他富足,高雅,还喜欢狂热的音乐,正在收听60年代的那首摇滚歌曲?接着便是黑云压城?便是狂风暴雨?雨最多是一个道具,推动着故事像一个设置好的结局进发,而他作为一个闯入“夏日午后”的陌生人,必定是要在最后消失,只不过最后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于那尊雕像。他的眼睛睁在那里,没有血流出来,身体完好,不管是赤裸着还是完整穿着衣服,总之这是一个需要不断补充和虚构的形象。而只有这个场景是固定的:他右边的手伸向某一个方向,而身体压着左边的手,仆倒在地上。在雨天的这个事件被一再宣传,像是重要的事件一样传遍城市,而留下的她却猜不出死亡的原因,他的手是一个符号?她看到的是另一个待解的符号?他和她,不可更改的处在事件的中心位置,只是最后的结局是:太阳没有照过来,谜底没有最后被揭开。
其实,那只是一个梦境,甚至是故事也是不存在的,他和她,多大意义上存在着可能?或者他没有死,也或者她不认识他,她只是经过图书馆后面的斜坡,忽略了斜坡后面的太阳,所以“一个夏日的午后”就是一个现实的词组,和虚构没有任何关涉。我在那里,一个并不炎热的午后,听到他开始谈论叫做“熵”的东西。一个词,“让她迷惑不解”。或者像某一首的意境一样,“这个词困扰着她”,所以最后的结局是一个热寂的时代的到来,从夏日午后作为起点,气势汹汹,不可阻挡,那场雨只是适时出现在悬空的小说里,像是必须安排进的情节。
他和她的身份一直没有得到揭露,而这个故事最初选择的地点可能会在一个愚昧的村庄里,强奸和乱伦还没有消除;或者城市的某个角落,凶杀的背后是男女的滥情;也或者是无人抵达的山林,大自然会解除所有人类的装束,赤裸裸面对身体。不管如何,当人数尽可能减少到只有他和她的时候,热寂就可能不会发生,那种多维的人物关系就会变得简单而直接,要么是色情的一幕,要么是爱情的一天,也可能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偶尔出现在文本里。当时间、地点和人物都确定之后,故事也慢慢收拢了,从发生发展到高潮,其实一直有见证者,一直有文本的证据,只是很多人不关心,他们认为在眼前的一幕是含着某种诱人的情节安排,男女、死亡,还有谜一般的故事,只是缺少联系,缺少想象和虚构,所以热寂的梦境里,许多东西都变成了被烧焦的黑炭,最后变成了灰烬,随风飘散。
不值一提的结局,加上可以忽略的过程,我可以很清晰地把发生的一切归罪于对故事的背叛,渲染不够,忽略情节,甚至是对于人物处理过于简单,所以在“一个夏日的午后”的故事,最后只是变成了一闪而过的梦境,热寂之后也并非是冷寂的开始,他没有死,又退回到了梦境中,和她也没有相遇,他们各自在自己的生活里行走,从不相遇,而只有我,见过他,见过她,也见过他们的梦境。当最后都变成词语的“熵”的一部分,那些真正具有意义的事件也揭开了面纱,“我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把一场笨拙的战斗转化为秩序,赋予其意义,使之名正言顺,最终引向胜利。”
比如他和她的做寿与跪拜,比如他和她的救赎与犯罪,简单的人物关系组合成现实的许多故事,不是梦境,也不是虚构,当然,热寂之后也是一个新的开始,灰烬吹散各处,只不过从头再来,只是如果赋予意义的故事被名正言顺的东西解读,那么到最后也还是一个小说有关的故事,是一种“反熵”行为。所以最终引向胜利的总归是阅读者的趣味,生与死都太矫情,他和她也只不过是两个人称代词而已,那尊雕像真的没有再倒下来,它一直立在那里,支撑起整个梦境。
那么,最后,“对他的脸、身体、他给予她的东西、她偶尔装作没听见他说的事情的回忆。这回忆取代了他,把他置于被遗忘的边缘。”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我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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