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25废墟：直到它结束（诗歌）

犁铧早已经倒下
最后一根坚硬的骨头朽烂在泥土里
一寸寸的柔软 在更深处包裹着沉默

一样是铁
在吼叫，在翻动，在高唱
挖掘机那么强壮
只要伸出锯齿的手臂
轻轻一提，就能把大地的皮肤都撕扯下来

而在被风翻开那一页之前
我们的生活异常宁静

他们说我像农民
茄子、黄瓜、香菜
和我的孩子
曾经在地里长得很好

和孩子一样
猎人、森林和冒热气的刀
也都出现在童话里

现在，它们成批倒下
一片小草顶不开钢铁的身躯
村口的五棵柳树永远不曾折腰
它只是被锋利的天空斩落了头

漂浮着向下游动的棺材船没有看见
跌死在三月雪中的鸟儿没有经过
如果不触及内在的悲痛
所有的空洞都会在轻盈中飞翔

直到它结束——

是的，死亡有死亡的气息
但没有一点泥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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