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05 无“牵挂”的虚拟语气

三个月不到五天,时间的段落里都是关于肉身的存在,关于“牵挂”的伤痕,而当身体再次爬上那张台子的时候,并非仪式的短短五分钟将那根牵挂的线丢到了身后,丢到了再不想回首的过去。其实,完整的肉身似乎不属于我,属于一个混杂着不安和担忧的明天。

明天之前是今天,今天之前则是昨日。昨日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即使闭上眼睛也是被清晰看见的过往。它其实是停留在一个永固的时间点上,停留在一个不变的空间中。911、404,所有组成的数字都充满了隐喻,在肉身被唤醒的不安中,这些数字注解着一种不易逝去的场景,第一次,或者最难忘的一次,永远留在一种叫做疼痛的感受中。其实,在毫无设防的情况下,我是被肉身拉进一个陌生的世界,小小的空间,当一扇通向过道通向外面的门被关闭的时候,世界只有麻痹、麻木和麻烦。似乎开启了一种真正和自己有关的模式,在内部不断被解构成无力状态,只有那和水有关的东西存在着,流质、滴液,甚至血液,浸透着一个病理意义上的肉身。

但是,即使从通道走出,即使看见外面的风景,身后也牵挂着无法改变的宿命。十天的封闭,十天的徘徊,时间在我之外发生着,那已经被标注的轴线上充满着另一种不安,即使像以前的自己,像正常的自己,也无法去除那在内部生长起来的伤痕。在漫长的过程中,只有胶带,只有纱布,只有药水,也只有无法看见那牵挂在身后的种种不适。似乎真正回归到肉身,自己的肉身,只有在自己的世界里才具有可能,所以在这种回归像是发现的过程中,再也无法走出形而下的意义。

他们叫做患者,他们称之为病人,在一种被定义的生活中,其实再也无法回到原初,再也无法以一种遗忘的方式重新让自己上路,时间被打破,规律被改写,所谓变故,就是再也不是计划中的时间,计划中的身体,计划中的自我——在身体里插入异质的东西,是不是也是一种无可逃避的异化?在内部,有变形的开始,有扭曲的状态,也有腐烂的结果,而当用时间来消磨这样的不安时,也只有“遵医嘱”的方式才可以慢慢回到自己的状态。第一次“出门在外”,第一次上班工作,第一次端坐阅读,无数的第一次,是无数的开始,是无数个走向自我的标志,是无数个继续的存在。

恢复,其实是为了追赶被肉身阻碍而遗忘的经历,不是想象,不是虚构,是真实得可以触摸的存在,而其实,在牵挂的状态下,再也无法追赶上的可能,一切的恢复都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善意的解释。词语沉睡在黑夜里,像再也唤不醒了,即使用外部的干扰力量让它们苏醒,也是事倍功半,甚至是一种迷失。受伤的身体,带来畸变的意识,畸变的意识,又把想要复原的身体又推向下一个未知。循环的恶意,循环的迷失,眼前即使有微光亮起,也迅即被卷入那属于过去的黑夜。

但是,肉身终归是要回来的,有着伤痕也必须回到继续的生活里。回来就是穿过街道重新回到充满药水味道的医院,就是重新横卧在那个台子上,就是重新返回到三个月前的场景里,开始和结束,总是以相同的方式完成一个循环式的过程。切开和愈合,伤痛和恢复,肉身不断被别人定义,也不断成为新的文本。还是看见那白白的墙,还是感觉到一种深入内部的不安,还是会成为另一个可能,“如果”的句子其实不是指向最后的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另一个时间,另一种解构。

不属于自己的文本,必然要被自己之外的别人修改,即使没有了“牵挂”,即使看上去完好如初,但是生命状态在一种“如果”的可能中,未来就是不指向最终意义的迷失,永远是一种虚拟语气,永远的意思其实是“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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