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05 时间已经为数不多了
闹铃完全忘了,从节假日过来,人是有些不肯让自己提前进入角色的,昨夜仍是昨夜,今晨就是今晨。所以时间被搁置起来,而且悬空。小五的懒慵必须用连声的呼唤才能克服,于是起床,在浓雾渐起的时候,开始新的一天。
所有的东西都被定义了,早晨也是,寒冷、多雾,模糊着方向,我对到来的许多东西都心存疑虑,像初冬的浓雾一样,是不透明和清晰的。冷空气又要来了,据说。我听着有些麻木了,即使下雪,又能怎样?冬天仍是一个走不出去的迷局,它连着新的纪元,却伸向未知的明天,甚至那些复活记忆的雪也只是被描述的种情愫而已,所以面对咄咄逼人的隆冬时节,内心里不再挣扎着什么,不再渴求什么。
十一月了,雪一定要来。
多莉,我走完了井下的路,
回到果核,等待
黑暗的落下——杨戈《洛丽塔,北回归线的第二十个冬天?》
放在中间,一段引语,来自遥远的诗人国度,很陌生地生长着一个虚拟的冬天爱情。和雪一样,一个完美主义者,注定是落不下一点丑陋的,可是在心里却会长出一些不知名的杂质,令人厌烦。
断网了,纯粹技术上的问题让我烦躁不安,这个早晨对于一次突然而至的事故,任何期望的东西都会变成不顺心的理由。或者,并不是突然而至,昨天下午,就在那个地方,在林林总总纷繁复杂的网线之间,寻找错误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也是最后,我以逃跑者的身份放弃这一堆的信号和错误,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围观者,我当然可以很自然地离开。但是一夜之后,逃避之后,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这断网最后变成了公共事件,人像一个个孤立的单元,没有共享和交流,只有现实般坐在自己的凳子上,若有所思,却无所事事。
似乎丧失了基本的生存条件,孤立地把时间挥霍掉。从一而终似乎是那么美好的期盼,但是面对一些必须纠正的错误,我们也需要这样的停顿来换回早已存在的毛病。公共事件背后,是我们揭开那一层疼痛皮肤的快意恩仇,并不是为了什么信息的发布,并不是为了一个工作的持续更新,只是为了证明一种状态,之于我们,是多么重要,也是多么无聊。
天空上都是鱼鳞状的云,蔓延开来,极好的符号,抬头就能读懂天的语言。是要变了,一切都要变了,从天相开始,从仰望开始,从午后的一次理发开始。头晕沉沉地想睡觉,理发室里有一只可爱的小狗闭着双眼,坐在极具时尚感的椅子上。它是宠物,也像是这里的主人,阳光洒进来,明亮着身上的毛,它或者正梦见一根芬香的骨头。对一个狗狗的温热还原使这个午后有了太多虚拟的成分,我坐在隔着狗狗一张椅子的地方,也是紧闭双眼,把自己抛向一个似睡非睡的虚空中,四周都是满满的时间,在这个午后溢了出来,像茫然无措的早晨,大把大把地挥霍着。
像一杯酒的味道,闻闻也就满足了。在这个变天的日子,很难再抓住什么来纪念一天的逝去了,它不像必须祭奠的仪式,没有标记,只有散乱的陈述,和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文字唠叨,到最后也只是打发时间挥霍时间,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自己,辛勤劳作,把时间攥在手上,像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敌对的,在自己日渐苍老的岁月里为自己留个胜利者的造型。
苏格拉底死了,57岁,死于食物中毒引发的肠道感染。8号球衣,彪悍的身材,大胡子,记忆中的足球天才,我却总是想到古希腊的苏格拉底,神秘、完美,以及死亡。“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将死,他们活下来,是谁的选择好,只有天知道。”更遥远的苏格拉底说,穿着长袍,哲人寻找着智慧,但必然会死。我可以混淆时间和观念,在同样的名字符号面前,却是一种错觉带来的美。酒,苏格拉底死于酒精,为了等待肝脏移植,他被医生要求严格控制饮食,并且彻底戒酒。但是他没有做到,他舞蹈了足球最美的桑巴,却逃不了早来的死亡,他欠着自己一个时间,公元前399苏格拉底死的时候,他也说:“克力同,我欠了阿斯克勒庇俄斯一只鸡,记得替我还上这笔债。”
在时间面前,我们欠着更多,还不了了,“回到果核,等待/黑暗的落下”,诗人说。浓雾中,距离2012年还有26天,时间已经为数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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