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10 咄咄逼人的秩序
天气的变化,总是先于我的想象,即使有每天听到的预报,总是在面临现实的背后变成一种聒噪的话语。他们说明天会下雨,我却忘记了带伞;他们说冷空气到来,我却像迎接一种挑战一样用身体去感触,他们说温度会上升,我却避开阳光听见了一种雨声……所以在不合时宜的尴尬面前,我只是在一种可见可触可闻的世界里,寻找和自己有关的主题。
这或者是一种封闭,或者是一种逃避,或者是一种自溺。那种秩序到来的时候,是带着自己的影子的,我会感到安全,从来不想触碰最薄的界面,从来不会寻找尖利的突破口,所以自言自语,自娱自乐,甚至自作自受。所谓秩序,看起来总是变成一种自我允许的规则,而且保护着自己不受侵袭,甚至变成了一种决断、宣判和命令。世界本身是相异的,在背向自己的过程中,何来一种融入,何来一种跨越?可是,“最严密的秩序产生最大的混乱。”那一层纸其实太过单薄,轻轻地触碰到,都可能变成一种破坏,变成难以驾驭的混乱。
时间在近期,故事本身就在计划里,但是面对陌生的路,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他者,还是陷入到一种手足无措的尴尬中,习惯被中断,其实是在封闭的语言里打开了一个允许别人发言的口子,那里是有证明和解释的,甚至有交流和对话。仿佛是第一次把自己放在广阔的世界里,仿佛第一次感受到巨大的不安,也仿佛第一次打开了那个早就存在的边界——纷纷而来的过程中,左顾或右盼,在不同的转向中甚至找不到影子。遥远的存在,是“一个世界的开端”,渗入而且被重新命名,我就是“不在场的事物”,却“努力使不存在的东西存在于我们之中”。
我的对面是我们,可“我们”是谁?当中是不是应该包括那个在秩序中的“我”,可是“我们”也会变成秩序,变成最严密的规则,变成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习惯。一次一次,我的边界被打开,又被“他们”的边界合拢,在非此即彼的二元世界里,其实没有选择,如果有选择,选择也仅仅是一种人云亦云的态度,即使有这样的态度,最后可能只剩下一种“空叙事”:“空是所有叙事手法中最接近现实的,而我,也变成和我无关的人称,一个泛指,一个空符号。”所以当世界以更广大、更空泛,甚至更咄咄逼人的方式建立另一种秩序的时候,还有什么是可以逃脱的?还有什么是必须独立的?甚至还有什么是可以被命名的?
在数字、位置、流程中,只剩下一种虚幻的背景,它是无限的,连续的,永恒的,持久的,而且只有在噪声永无停息的时候,它才产生这样的意义,才在不在现场的故事里变成背景。“我们头脑中所想象的秩序像是一张网,或是一架梯子,那是为了获得某种东西而制造的。但是,上去之后就得把梯子扔掉,因为人们发现,尽管梯子是有用的,但是没有意义。”这无非是跌入到形式和内容、解构和建构的二元对立中,还是只属于“我们”的秩序,还是只在背景里,还是具有虚幻性,但是谁会抽去那架梯子,谁会悬空在看得见影子的地方?
不接触大地,边界也永远是处在一种悬空状态中,所以那影子也是不真实的,它会扭曲,会变形,甚至会消逝,可是已经在没有梯子的状态里,在被充塞了意义又被释放了想象的地方,不成为“我们”还有什么可能?总得适应天气,总得适应变化,总得去除虚幻,总得打破封闭,在必须的步骤和目的中,另一个世界的开端就是全部的方向,生于秩序,最后必将死于秩序。而当空叙事成为最后的叙事,当不在场变成在场,当影子变成身体,我听见天气预报说,明天将有冷空气,将有小雨,将有自北而南的狂风。
可是,最后的问题是:“要造成多大的噪声才能让噪声沉寂下来呢?要有多么巨大的狂暴才能使狂暴保持秩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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