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10 《柏林之马》:不如以梦为马

Malcolm le Grice的1970年在别处,它是虚幻的,它是含混的,它是诡异的,它是时间在自己的世界里制造的影像传奇。

可是为什么是“柏林之马”?1970年必须设置一个具体的地点?柏林是一个城市?是一种存在?是一个废墟?还是一个梦境?Malcolm le Grice是不是生活在柏林?柏林是不是也是别人那里的伦敦?当一匹马被“柏林”所限定的时候,它必然会在具体的空间里寻找到自我存在的方式?或者和1970年的时间一样,必须在确定的数字里打开发生的故事?

可是根本没有故事,“柏林”如果是地点,那里只是一个马舍,一个跑马场,一个堆放着马车轮子的地方,甚至是一个最后起火燃烧的所在,和城市无关,和历史无关,和政治无关?如果1970年是一个时间,它在不是1970年的现在,为什么还可以看见活着的人,活着的马匹,以及活着的烟火?地点和时间,成为一匹马被限定的时空,而Malcolm le Grice根本不是要让马找到自己的归宿,他让马在那里奔跑,在那里转圈,在那里倒退,在那里嘶鸣,在那里逃跑,最后在那里寂灭。

: Malcolm le Grice
类型: 短片
制片国家/地区: 英国
语言: 无对白
片长: 6分37秒

因为马总是被一根绳子牵着,马和绳子所构成的关系就和“柏林”、和1970年一样,成为一种限制,绳子的这头是一匹马,绳子的那头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双手,一个人的掌控,他也出现在镜头里,最后他也牵着马试图逃离那场火灾,所以在某种意义上,马和人,根本没有绳子的意义存在,他们都在一种被改变的命运中走向了同一个目标,那就是突围,那就是颠覆——所以“柏林之马”的意义是解构作为地名的柏林,解构作为时间的1970年,甚至解构作为作者的Malcolm le Grice,作为读者的观众。

《柏林之马》电影海报

在6分37秒里能看见什么?看见马,白色的马,黑色的马,牵着绳子的马,奔跑和倒退的马,以及一匹有一匹的马,一根又一根的绳子,一个又一个的人;还看见什么?看见了不同滤镜下的光,红色、蓝色、绿色、黑色,负片?马在被处理的光影里,人在被过滤的影像中,马和人又成为光影和影像的一部分;还看见什么?是重复,是机械,是跑出又跑不出的限制,可能变成了不可能,于是看见也变成了看不见。

所以看见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看不见什么。没有故事,没有情节,没有正常的影像,没有时间和地点,看不见的世界里就像一个正在发生的梦,只有在醒来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而醒来抵达的真实从来不允许梦境的存在,于是以梦为马,于是以马为梦,于是时间不是时间,空间不是空间,影像不是影像,甚至,电影也不是电影。如果返回到最基本的技术角度,是叠影的效果,拍摄,再重新拍摄,播放,再叠加播放,正负片在那里变成了一个变化的影像,它只在自己的时间里,它只在自己的光影中,它只在Malcolm le Grice的叙说中。

“我更倾向于探索更虚幻的方式制作某些时间概念。”从来不是真实的时间,从来不是物理的时间,从来不是看见的时间,是用技术抽离了那一部分,也是用技术创造了另一部分,马是虚构的马,马是诡异的马,马是梦境的马,马只是Malcolm le Grice唯一的马。但是那场火灾看起来像是一个叙述的元素,浓烟滚滚,马在逃离,人在逃离,一种灾难降临,它是毁灭,但是毁灭是不是就走向了剧情,走向了故事?可是马还在重复着奔跑,人还在重复着逃离,奔跑和逃离根本无法取消火之毁灭,而这种无休止的毁灭却又变成了不可毁灭,肯定不是走向一种结果的肯定,否定也不是走向一种必然的否定,或者肯定就是否定,否定就是肯定,毁灭就是新生,新生就是毁灭,在马的影像里成为一个没有终结的寓言。

6分37秒,最后的关闭,是柏林之马的消失,可是那虚幻的光影,那诡异的色彩,那毁灭的故事,还在看不见的看见里,于是机械还在摩擦,胶片还有光束,灰尘中还有嗅觉,投影仪还有温度,转动中还有机械的声音,它们超越柏林,超越1970年,超越6分37秒,超越看见,以一种梦境成为恒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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