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22 无法改变传说的走向

雪来了,一波又一波地来,却又一茬一茬地走,永远在现场,却永远隔着遥远的距离。其实从22日下午开始,雪就已经在没有悬念的期盼中降临了,及那天晚上,及昨天白天,及昨日深夜,在时间的延续中,都把自己纳入到铺天盖地的现实里,可是,它只是不温不火,只是慢条斯理,只是点点滴滴,保留一个空白的位置,却始终遮掩在自身的苍白里。

即使,最大量的雪在今天早上开始降落,也丝毫没有了那种兴奋。这是被重复言说的雪,它似乎只在预报里猛烈得无人可敌,似乎只在传说里变得恐怖吓人,但是当雪不断地被引用,不断地成为言说的中心,它其实只是变成一个词语,一个再无外延的词语,一个空洞得丧失了自己的词语。那么密集地落下来,从窗口望出去,是跳跃的精灵,一下子有了亢奋的理由,心里甚至窃喜,终于将被预报的暴雪变成了可能。只是持续了几个小时,眼见着世界就要成为白茫茫的一片,却还没有来得及保持,却已经开始化成了水。

这些雪依然是碎片,刚刚覆盖在地上、树上,便又化成了水,化成了湿润的词,在这个已经被雨水浸润的城市里,已经没有任何让人兴奋的理由。下午时分,但还是踩着布满雪水的街道,拿着照相机,行走在城市里。像一种必须履行的义务,似乎只有拍下一种定格的瞬间,才能相信雪曾经来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树上积压着的雪似乎只停留了短暂的时间,便化成水,坠落在地上,这是无法改变传说的走向,这是无法进入活着的现场,在远离诗意的地方,在破碎的现实里,只是有限地接近一种叫做雪的东西——它是一种苟延喘息的状态,但终究会在那一页写满人类力量的书纸上变成一个空洞的词语。

暴雪,真的只在传说里,在遥远的山顶上,是在不可抵达的山区,在被编辑的文字里,在影像化的监控里。银装素裹,大雪封山,50厘米的厚达,广袤地覆盖,它们是另外的雪,是另外的词语,只覆盖那一片大地,只制造那一种兴奋,甚至成为灾害。那远处的道路被封锁,当远行的人们被阻隔,也只有通过人工的力量来抗击。人终于把雪放在对立面,虎视眈眈地要驱赶,甚至变成了抗灾的行动。一个悖论,雪的存在让人回到原始,回到座位动物性生存的原始,但是在这样一个需要信息,需要沟通,需要行走的世界里,雪必须被清除,而清除的词无论如何不能在现代社会的辞典里变成一种风景。

有些人欢呼着雪的降临,有些人抗击着雪的侵害,在两种审美和现实的世界里,雪是矛盾的,是无法统一的,而在无法改变传说的走向里,雪最终将消失,自我的泯灭而成为水,或者堆积在路边成为泥。自杀或者他杀,雪在传说有关的现实里,它无法跨越一种喧闹,无法在自己的寂静中纷纷扬扬。融化成水,或零落成泥,变异都是自然,破坏亦是拯救,雪不是一个诗意的词,在工具的力量、传颂的征服和人定胜天的故事里,将变成永远的传奇,将变成没有鲜活意义的词——一块白色的橡皮便可以轻轻擦去,在这个最冷的冬天不留一丝痕迹。

黑白分明
千树万树梨花开

丑陋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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