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1-22【本纪】初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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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

那个大大的“拆”字写在墙上,空闲着时间,拐入那条小路,在被拆迁之前寻找近30年前租住过的房子。临街的店铺早就变了模样,街路的名字也早就改了,寻找的入口也再无任何线索,30年恍如隔世,还有什么可以保留如此漫长的时间?但还是发现了那幢似曾相识的房子,门口进去,是大大的道坪,再进入,是那个时代的三层老房子,再往里,是暗黑的过道,妇人正在起火烧菜,暗黑的深处,仿佛就是曾经租住过的小屋。

然后就退出了,寻找本没有目的,寻找也不在乎结果,即使是误认,也有限地激活了记忆之中那段暗黑的时光,而出来墙上醒目的“拆”字,正欲把一切曾经存在、已经存在的物都推向一种寂灭。这是昨日的经历,应景的“除夕”便有了“除以夕时”的注解,“除以”的背后便是“拆”的巨大破坏力,连记忆之中的物都不留印记。而在“除夕”之后,在“拆”之后,在暗黑的记忆复现又寂灭之后,正月初一的今天,坐在开玩老家的16号地铁上,一种时间的流动完全以另外的方式发生,它快速、便捷、直达目的地——从此地到彼处,从过往到现在,倏忽一下,故事在没有发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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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

设想有一家水果厂商做广告宣传
把模拟的橙子、鳄梨和苹果从高楼掷下
必定击中读财经杂志的行政人员
手袋里藏着城中丽人故事的女白领
胁下夹着电脑资料的年轻人
走路读着日本漫画的青少年
刚在报摊买了份马经的送货员
即使是千万个水果从高楼掷下
没有一个会击中读诗的人
  ——西西《超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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