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8-07明明有人立在夜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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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手把我提起
好久好久
我睁开眼一看
人群中一个翘首而望的家伙
提着一只空酒瓶
    ——李亚伟《酒聊》

起先应该是闭着眼睛的,3点12分的立秋便被忽略了;后来睁开了眼睛,“只身打马过草原”便刻意强调了。在闭眼与睁眼之间,在黑夜与白昼之间,甚至在夏与秋之间,是不是真的又一个“翘首而望的家伙”?是不是他的手上真的拿着一只空酒瓶?

白天是开放的,“七月节,立字解见春。秋,揪也,物于此而揪敛也。”一系列的动作在满目的光线中变得正大光明,立而秋至,风风火火,但是甚至“七月流火”还没有真正发生的时候,秋天只不过是一个隐藏着的季节,它只在日历上被标记,只在话题里被提及,“物于此而揪敛也”明明是有很多的手,在万籁俱静的时候将一个人提起,像抓住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然后把他推进无可逃避的时间里。

一切的叙事都是缓慢而缺少力量的,那些手伸出来后又缩了回去,而白天真正开放的时候,我却还是闭着眼睛,和正襟危坐的人有十几个座位的距离,不遥远也不迫近,一只手或者那些手都是无法企及的。在那几乎是昏昏欲睡而不睁开眼的午后,世界却一下子宽广起来,保留了截图,查找了题图,然后以划线的方式提醒一个重要的时刻:五点至七点。在一部电影里,它是一个女人逐渐发现自我摆脱恐惧的时间,在一篇文章里,它是一个导演接近生命本真定格人生瞬间的过程,而在闭眼之后的午后,它是一个翘首而望的家伙“只身打马过草原”的臆想。

其实,把一切呈现出来本身就是一种过度阅读,谁接近过那个女人,谁了解过那个导演,谁又真正喝着烈酒骑着快马让人群成为一个背景?“五点至七点”的段落之上,是一个斜卧式的维纳斯,她以自己的身体意象书写了苏醒、抗争和去蔽的态度,如此直接又如此充满力量,在上面变成了一种指向。文本不在,仅仅是标题的幻化,却已是过度阅读之后的立场,时间是立秋,态度是站立,和一篇文章有关的不是虚构,不是情绪,不是空泛——那只空酒瓶里装着满满的诗意。

如果能够超越“五点至七点”这个被反复引用的时间符号,一只空酒瓶的背后却是不屑,时间在晚上,地点在即将举行会议的房间里,是有很多手做着提起的动作,充满了暴力,仿佛是要用一种集体的力量将那个故意闭着眼睛的人驱赶出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暴力?因为说出了一句禁忌之语,大声地,毫无顾忌地,没有等级地说了出来,让这个夜晚变得不合时宜。所以话音未落,就有很多手伸了过来,就有很多目光望了过来,提起来然后狠狠地踢了出去。

大约是那个斜卧的维纳斯苏醒了,然后抗争着,最后以自我身体的去蔽意象呈现了态度,空酒瓶还在那里,但是一定是喝过了酒,连夜晚的空气都弥漫着酒的味道,微醺而燥热,接着是像第二天的某一篇文章所发出的疑问:“五点至七点,你到底在哪儿?”不可说不能说也不必说,这是夜晚确切时间和地点的禁忌,在禁忌里面是高高在上者,即使不在场,也把控着权力,也掌握着话语,也制定着规则。但是,“现在我们要越过禁忌考虑僭越。”从暴力开始,必然要以暴力的另类方式回归,夜已经醉了,所以大声说出一句话,都不应该是等来很多手“提起”,当然更不应该成为惩戒的目的。

立在夜的深处,翘首而望的家伙就在身边,如果沿着这样的状态下去,3点12分将迎来睡梦中的立秋,在炎热的午后将迎来“五点至七点”的言说,然后僭越成为一种态度,然后在“苏醒、抗争与去蔽的身体意象”中和一只空酒瓶把酒言欢——明明在昨天的夜晚就立了起来,还会惧怕许多手把挺直的身体推出去?我安身下马,野火烧不尽词语铺满了草原,那只空酒瓶里装满了活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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