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2-04 春光乍泄

过于耀眼的光，直扑而来，气温在回升着，让人感觉春天在慢慢接近，只是在一个基本分不出季节的日子，总是会觉得心无所依。这感觉会很强烈，正月的这几日，是有点没有方向的，也就没有了生活的终点，仿佛一切都开始颓然，都开始懒散地迈过一个界限，这是没有悬念的日子，空寥寥的，我们只是生活在仪式的世界里，按照规则和风俗开启象征性的日子，但其实，那光线狠狠照射下来，令我还是极度不适应。

今天是立春，早上还是值班，带着相机，却是没有任何打开的冲动。从窗户外望出去，是两棵光秃秃的大树，在逆光中显出其轮廓分明的剪影，我是迷恋这种影像的，别无他物的单纯，背景是通透的天，和上次去延安时，在寒冷中看到枣园的枣树一样，很让人着迷，什么杂质都被剔除干净，剩下的都是干净的枝条，不庞杂，不混乱。但我却拍不下什么，那树距离有些远，而且被另外的树遮挡着，镜头在我们肉眼对比之下，总是显得拙劣，所以，那样的美仿佛是想象中的，记忆中的，是不能用机械式的办法获取那永远的经典。

只是在这季节里，色彩越来越显得单一，苍白、灰暗，没有很多喜庆的东西，红色悬挂，有些褪色，有些模糊。我还是一样，没有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没有方向的过年习俗已经被淡化了，却是那样一个人走在阳光里，陪着过于耀眼的光，淡淡寥寥地沿着冷清的街路行走。那后面便是夕阳，我只是发现了墙上的那些闪耀的的亮点，突然看到的激动，就那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五颜六色，闪着光晕，极度的灿烂。我靠近，用故意虚化的影像记录着路边容易忽视的风景，不经意间模糊了那些闪现在我们身边的光影。但其实看着摄下的那些星星点点，却觉得纯属路过，没有主题，没有思想，只是咔嚓一下记录很容易被忽视的影像，所以，没有办法去解读这样被阳光反射的奇妙感觉，闻所未闻，可能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只能是近乎无聊的举动，世界也还没有单调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娱乐自己。

但这是不能逆转的现实，大年的生活中，总是缺少从我们内心来说更经典的期待，无所事事的节日综合症接踵而至，以致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去淡化这新春的节日属性，它来过了，生活就会老一岁，除此之外，都是不能承载的心灵归宿。我是越来越觉得是撇在仪式之外的存在，我不愿在一个节日，用大家习以为常的方式关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牢固，千年不破，但其实很脆弱，那些根基已经越来越被我们自己的生活解构了。

阳光还是那样的透明和温暖，甚至在夕阳之时，行走在小路上，都是洒下来的光斑，过眼云烟，那是一年的归宿，行者在远方，是看不清最后的方向的，只是很无聊地经过我们自己的身旁，那时，无人喝彩，那时，孤军奋战，那时，都是我们未曾留意的冷寂，又卷土重来，立春，便也只是一个写在日历上的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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