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1-3卷)

编号:B72·2170319·1374
作者:【德】卡尔·马克思 著
出版:人民出版社
版本:2004年01月第2版
定价:135.00元亚马逊78.30元
ISBN:9787010041155
页数:2989页

全称《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百科全书,同时也是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形态的巅峰之作,被奉为工人阶级革命的“圣经”。《资本论》首版出版于1867年9月14日的德国汉堡。马克思在黑格尔辩证法的基础之上,颠覆了传统的“形而上学”,建立了一个现实中得以实践的最大的思想体系,一个影响到地球50%以上人口的学说体系。 《资本论》以唯物史观的基本思想为指导,通过深刻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规律,同时也使唯物史观得到了科学的验证和进一步的丰富和发展。它运用唯物史观的观点和方法,将社会关系归结为生产关系,将生产关系归结于生产力的高度,从而证明了社会形态的发展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历史过程。


《资本论》:把辩证法灌进暴发户的头脑里去

单纯劳动力的所有者、资本的所有者和土地的所有者,——他们各自的收入源泉是工资、利润和地租,——也就是说,雇佣工人、资本家和土地所有者,形成建立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基础上的现代社会的三大阶级。
——《阶级》

首先是社会生产过程,资本逐年为资本家提供利润,土地逐渐为土地所有者提供地租,劳动力逐年为工人提供工资,于是就有了包括生产过程“一切秘密”的三位一体形式:即资本-利润,土地-地租和劳动-工资;而这种表现为社会生产过程的三位一体形式也成为一种分配形式,它们共同构成了收入的源泉:“对资本家来说,资本是一台汲取剩余劳动的永久的抽水机;对土地所有者来说,土地是一块永久的磁石,它会把资本所汲取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吸引过来;最后,劳动则是一个不断更新的条件和不断更新的手段,使工人在工资的名义下取得他所创造的一部分价值,从而取得社会产品中由这部分价值来计量的一个部分,即必要生活资料。”而分配关系只不过表现生产关系的一个方面,它们的历史性质就是生产关系的历史性质;生产过程和分配关系的同一性,最后形成的是阶级:单纯劳动力的所有者即雇佣工人,资本的所有者即资本家,和土地的所有者共同形成了现代社会的三大阶级,这是社会分工造成利益地位划分而形成的结果——而当社会阶级最终形成,到底意味这什么?

三位一体的公式之后,竞争的假象之后,分配关系和生产关系之后,以及阶级之后,是“手稿至此中断”,《资本论》第三卷以这样的方式伴随着马克思的逝世终于变成了一种搁置,即使恩格斯通过马克思的那些手稿和笔记进行了整理,这份关于“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在1883年也无法从刚开头的“阶级”论再深化,寻找到资本主义危机的真正出路——1894年恩格斯在序言中说到了马克思在写作第五篇时因为重病发作而没有现成的手稿,“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头,不少地方只是一堆未经整理的笔记、评述和摘录的资料。”而在整理《资本论》整个第三册《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中,已过70岁的恩格斯也发现自己大脑中的迈内尔特联想纤维“工作起来迟钝得令人讨厌”,整理这份遗稿似乎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这未完成的书稿,以及最重要的“阶级”论真的就搁置在历史的空白处?

其实在1883年马克思逝世之前,在10年前的《资本论》的第二版跋中就谈到了这个问题,他把《资本论》称作是“政治经济学批判”,“这部著作是我1859年发表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的续篇。”而他所说的政治经济学专指资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学,并且把资本主义制度看作是“社会生产的绝对的最后形式”,也就是说,“只有在阶级斗争处于潜伏状态或只是在个别的现象上表现出来的时候”,它就具有了科学的意义。很明显,马克思把资本主义制度看成是社会生产的绝对的最后形式,也只有在阶级斗争哪怕是在个别现象上表现出来时才具有了批判的意义,所以他将黑格尔的辩证法“倒过来”发现了合理内核,即“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这种批判的和革命的辩证法指向的就是资本主义制度这一“绝对的最后形式”。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矛盾和危机进行了预判,“使实际的资产者最深切地感到资本主义社会充满矛盾的运动的,是现代工业所经历的周期循环的各个变动,而这种变动的顶点就是普遍危机。”在当时来看,危机还没有到来,但是已经处于预备阶段,正是从这一社会现实出发,马克思认为,“它的舞台的广阔和它作用的强烈”将会把辩证法的批判和革命“灌进新的神圣普鲁士德意志帝国的暴发户们的头脑里去”,这种对现存事物不断否定的态度,这种对现存事物必然灭亡的理解,就是要在最后普遍危机的预备阶段,马克思所要做的就是在政治经济学中完成辩证法的批判和革命。

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首先从商品入手,为什么商品是政治经济学的起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统治地位的社会的财富,表现为‘庞大的商品堆积’,单个的商品表现为这种财富的元素形式。因此,我们的研究就从分析商品开始。”在第一章中马克思看门见山提出了商品是社会财富的元素形式,而在1867年的第一版序言中,马克思阐述的理由更为形象化,他认为,两千多年来的人类智慧喜欢对更有内容和更复杂的形式进行分析,他们分析经济形式,既不用显微镜,也不用化学试剂,完全是以抽象力来代替,在他们看来,“已经发育的身体比身体的细胞容易研究些”。但是,在资产阶级社会来说,劳动产品的商品形式,商品的价值形式,就是经济的细胞形式,而这就是“显微镜解剖学所要做的那种琐事”——商品就是资产阶级社会的细胞,是社会财富的基本元素,所以必须通过政治经济学的这部解剖的显微镜才能看到这一细胞形式,才能找到批判的源头和革命的起点,这种直击肌理的做法就是废除了柏修斯所坚持用“一顶隐身帽来追捕妖怪”的掩耳盗听做法,“我决不用玫瑰色描绘资本家和地主的面貌。”

商品首先是一个物,一个“靠自己的属性来满足人的某种需要的物”,正是这种物的有用性使得商品必须具有使用价值,而使用价值只有在使用和消费中得到实现,它构成了财富的物质的内容。考察商品的使用价值,马克思认为,要使得财物具有价值,就必须让抽象人类劳动对象化或物化在里面,也就是说社会必要劳动量决定该使用价值的价值量。所以商品是一种二重性的东西,它具有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这种二重性正是马克思“批判地证明的”,他认为这一点是理解政治经济学的枢纽,因为商品的使用价值包含着有用劳动,而有用劳动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因为商品有使用价值,所以它必然会被交换,产生交换价值,也正因为具有交换价值,才使得货币起源成为可能——从产品到商品再到货币形式,“货币的谜就会随着消失”。

这一过程是如何演进的?首先商品要进行交换,就必须有一个等价形式,等价形式具有三个特点:一个是使用价值成为它的对立面即价值的表现形式;第二个特点是,具体劳动成为它的对立面即抽象人类劳动的表现形式;第三个特点就是私人劳动成为它的对立面即直接社会形式的劳动。等价形式就是一个商品和另一个商品进行直接交换的形式,但是这种交换具备的三个特点已经让商品具有了简单价值形式,它逐渐发展为成熟的价格形式,所以,“等价形式同这种独特商品的自然形式社会地结合在一起,这种独特商品成了货币商品,或者执行货币的职能。”在这个过程中,马克思指出了商品具有的拜物教性质,它从一个简单的物变成了“充满形而上学的微妙和神学的怪诞”的“可感觉而又超感觉的物”,因为它体现的是社会生产关系,所以,“劳动产品一旦作为商品来生产,就带上拜物教性质,因此拜物教是同商品生产分不开的。”

而在交换过程中,更重要的是在商品身上体现了人的意志,这种反映经济关系的意志关系使得人们扮演的经济角色成为经济关系的人格化,“人们是作为这种关系的承担者而彼此对立着的。”在这个过程中,重要的一步,就是充当一般等价物的商品被分离出来承担了独特的社会职能,而这个商品就是货币,而“货币是商品”的重要意义在于商品怎样、为什么、通过什么成为货币,这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货币的魔术”。在这里,一方面货币作为价值尺度,是商品内在的劳动时间的必然表现形式,但是在价值尺度之外货币也具有价格标准,这是货币执行的两种不同职能,“作为价值尺度,它用来使形形色色的商品的价值转化为价格,转化为想象的金量;作为价格标准,它计量这些金量。”正是货币的这两种职能,在分野中货币慢慢变成了价值符号,从而代替商品形式成为了贮藏货币,在物物交换中完成了货币的革命,“正如商品的一切质的差别在货币上消灭了一样,货币作为激进的平均主义者把一切差别都消灭了。”

商品转化为货币,货币为了购买商品,这一过程是商品流通,商品流通形成贸易,这是资本产生的历史前提,在这个过程中,货币是最后产物,而它却是资本的最初表现形式。这里就区分了作为货币的货币和作为资本的货币的不同,首先在流通上来说,商品流通是将商品转化为货币,货币再转化为商品,这是“为买而卖”的过程,而作为资本的货币,则是现将货币转化为商品,商品再转化为货币,这是“为卖而买”的过程,这个过程货币就转化为资本,而且货币本身就是资本,也就是说,商品流通的最终目的是流淌,是消费,而货币作为资本则是为了实现价值的增殖,而且资本的运动是没有限度的——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货币占有者成为了资本家,他的钱袋是货币的出发点和复归点,价值增殖他的目的,“他的目的也不是取得一次利润,而只是谋取利润的无休止的运动。”

资本家用货币作为资本,目的是为了价值增殖,这是马克思所说的“绝对的致富欲”,而要实现价值增殖,就必须在流通领域内发现一种商品,“它的使用价值本身具有成为价值源泉的独特属性”,而这种独特的商品就是劳动力,所以货币占有者要把货币转化为资本,就必须在商品市场上找到“自由的工人”,一方面工人是自由的,能够把自己的劳动力当作商品来支配;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别的商品可以出卖,“自由得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实现自己的劳动力所必需的东西。”自由的工人出现了,于是资本出现了,而资本的出现标志着社会生产进入了一个新时代,“我们的剧中人的面貌已经起了某些变化。原来的货币占有者作为资本家,昂首前行;劳动力占有者作为他的工人,尾随于后。一个笑容满面,雄心勃勃;一个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像在市场上出卖了自己的皮一样,只有一个前途——让人家来揉。”

卡尔·马克思:辩证法是批判的和革命的

从商品到货币,从货币到资本,这里隐含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改变,而对于价值增殖的不断追求,就出现了资本主义最重要的一个形式,那就是剩余价值。剩余价值是如何产生的?这是从“自由的工人”具有的劳动力演变而来的。劳动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它包括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当资本家把货币转为商品,使商品充当新产品的物质形成要素或劳动过程的因素时,他就是把活的劳动力同商品的死的对象性合并在一起,从而转化为资本,实现增殖的价值,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资本所支付的劳动力价值恰好为新的等价物所补偿,那么就是单纯的价值形成过程,但是如果价值形成过程超过了,那么价值增殖过程就开始了——在这个过程中,劳动力转化为资本并改变了自己的价值,而且再生产自身的等价物超过了这个等价物,它所形成的余额就是剩余价值,它是可变的,所以它是可变资本。

劳动过程变成了价值增殖过程,价值增殖形成了剩余价值,很明显,资本家控制着这一切,作为资本的占有者,他实际上就是“人格化的资本”,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资本是死劳动,它像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活劳动才有生命,吮吸的活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就越旺盛。”因为,剩余价值的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决定的目的。在这里,马克思把剩余价值分为两种,一种是绝对剩余价值,当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组成工作日,资本家通过不断延长工人的工作日来获得剩余价值,人的劳动力被夺去了道德上和身体上正常的发展和活动条件,使得劳动力本身未来先衰和过早死亡,于是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阶级斗争不断涌现。但这只是资本家的一种手段,当工人对工作日的争取取得了一定的胜利,工作日无法得到延长,但是资本家却将必要劳动时间缩短,从而延长了剩余劳动时间,这样生产的剩余价值就是相对剩余价值,它改变了工作日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的划分,而这种改变需要的便是提高生产力。

于是,有了有计划进行协同劳动的协作,有了从协作而发展起来的分工,有了更高阶段的工场手工业,“政治经济学作为一门独立的科学,是在工场手工业时期才产生的,它只是从工场手工业分工的观点把社会分工一般看成是用同量劳动生产更多商品,从而使商品便宜和加速资本积累的手段。”从这里开始,最终出现了机器生产,机器生产提高了生产力,创造了更多的相对剩余价值,但是对于工人来说,机器不进取代了工人的劳动,而且,“工人被当作活的附属物并入死机构。”马克思认为,“新采用机器,对那些首先成为机器竞争对象的旧有手工业和工场手工业中的工人产生灾难性的影响。”工人没有办法,他必须生产剩余价值,只有生产剩余价值才能成为生产工人,而马克思认为,成为生产工人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不幸,而这一切就是相对剩余价值产生的影响,“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使劳动的技术过程和社会组织发生彻底的革命。”

生产剩余价值是为了是价值增殖,所以剩余价值必然转为为资本,这个过程马克思定义为“资本积累”,资本积累具有的规律是:当资本的构成不变时,对劳动力的需求随着积累的增长而增长;资本的积累过程中资本的可变部分相对减少;相对过剩人口或产业后备军进行累进生产……于是,工人阶级中贫苦阶层和产业后备军越来越大,“这就是资本主义积累的绝对的、一般的规律。”而对于资本主义来说,还有一个“原始积累”的阶段,它如同原罪在神学中所起的作用一样:商品和货币一开始并不是资本,但是当它们要变成资本,就需要让两种不同的商品占有者互相对立,一方是货币、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所有者,另一方则是自由劳动者,当劳动者和劳动实现条件的所有权之间实现了分离,资本主义生产就可以创造资本,也就是说,货币、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转化为资本,生产者则转化为雇佣工人,这就是原始积累,它是形成资本及与之相应的生产方式的“前史”,而原始积累造成的是大量的人被强制和自己生存资料分离,从而成为无产者抛向劳动市场,所以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

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在另一个意义上则是在剥夺直接生产者的过程中,使得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解体,规模不断扩大的劳动过程的写作日益发展,科学日益自觉地应用于技术方面,土地日益被有计划地利用,劳动资料日益转化为只能共同使用的劳动资料,资本主义制度也日益具有国际性质。解体了私有制,资本主义对个人的、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进行了否定,但是他们不是为了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马克思认为,个人所有制不仅和私有制相对立,而且实在私有制的坟墓上成长起来,而这种原始积累的模式就是现代殖民理论的内核,“人类的大多数为了‘积累资本’而自己剥夺了自己。这样,我们就应当相信,这种克己的狂热本能必定会特别在殖民地最充分地表现出来,因为只有在那里才存在着能够把一种社会契约从梦想变为现实的人和条件。”

从原始积累到资本流通,资本家的唯一目的就是生产更多的剩余价值,而这个目的论从商品流通的“为买而卖”,到货币成为资本的“为卖而买”,再到资本流通的“为贵卖而买”,它不断进行着循环,“货币资本的循环,是产业资本循环的最片面、从而最明显和最典型的表现形式;产业资本的目的和动机——价值增殖,赚钱和积累——表现得最为醒目。”而不管是生息资本、虚拟资本、银行资本,还是地租形式,对于资本主义来说,资本已经控制了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一切剩余价值,不论它后来在利润、利息、地租等等哪种特殊形态上结晶起来,实质上都是无酬劳动时间的化身。”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看到了这一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所带来的的必然性:“问题在于这些规律本身,在于这些以铁的必然性发生作用并且正在实现的趋势。”趋势是对立和矛盾,是“普遍的危机”出现,是阶级斗争,甚至是阶级的消失——在“手稿至此中断”的空白中,规律的必然性似乎以不可阻挡的方式走向最后的批判,“就这种批判代表一个阶级而论,它能代表的只是这样一个阶级,这个阶级的历史使命是推翻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最后消灭阶级。这个阶级就是无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