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07 双城记
雨过天晴,日子翻开一页,仿佛一下子明朗起来,告别淫雨霏霏,告别湿漉漉,我欣然于这变好的天,又是瓦蓝,又是灿烂,云层里有抒情的成分,忍不住想把影像定格,总是这样,寂寞忍得太久了,所以要用另外的美来取代这不安的现实。
相机却不在这里。所以云层慢慢散开来,我只是抬起头跟着变化,仰视里有一些无奈,之后是松鼠,觅食时候的声音,像是敲击着那些坚壳,很有质感,在这个雨后乍晴的日子动听着我的耳朵。除了冷,没有如此完美的一天了,我欣喜于这一天的开始里有很多挑逗人欲望的东西,不灭的美,滋长着。
另一面是我们预料之外的存在,是背后的风景,而面对的是生活的应该面目,于是在那些闲适之外,是遵循的规则,是安坐于室内的工作,人在上面,说着我们听到的话,说着我们听得懂的话,云云。那些红色的象征充满着这个城市,世界是一片光明,我们都是幸福的生灵,乐意享受着生的荣耀。它覆盖在里面,谁也不要轻易去揭开,平整地捋过一边,然后歌舞升平。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讲信用的时代,又是一个欺骗的时代;这是一个光明的时代,又是一个黑暗的时代。”时代总是以复数的形式来表现时间,表现经典,是这样的时代,也是那样的时代,是狄更斯诞生的时代,也是狄更斯不在的时代。200年的《双城记》,所有的存在只为一场纪念,一段文字生成的经典。
“他形容枯槁,面容憔悴。”1870年,乔治•艾略特这样描写过狄更斯,而在1838年,他同时写《雾都孤儿 》和《尼古拉斯•尼克尔贝》两部小说,这是时代的寓言,他也是人格分裂的个体——他受着折磨、他傲慢、怀恨在心、没有慰籍,而且还犯下了错误,尤其婚姻和爱情上,遭人诟病,他甚至是维多利亚时期“性虚伪者与痛苦天才的典型”。
伟大的小说家,生活在过去的时代,最好或者最坏,200年前的寓言,我们其实也一直活在“双城记”里,活在我们不能触摸的对面,“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相反的世界里有传奇,有天才,也有虚伪的人,有不堪的人。200年后的现实,有晴朗,有瓦蓝,也有阴暗,有湿漉漉的摧毁。想象的双城记,我们必须给某些最喧嚣的权威以最高级的形容词: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于是,美好之于糟糕,智慧之于愚昧,信仰之于怀疑,光明之于黑暗,希望之于失望,都成为永远的时代里的“狄更斯情结”:双向,分裂和颠覆,就像他说:
这是白骨精三打孙悟空的时代,是周瑜气死诸葛亮的时代,是武松先与潘金莲苟且又把她献给西门庆的时代,是林黛玉不嫁贾宝玉而愿给贾链当二奶的时代,是包拯把秦香莲送进精神病院的时代,是孟姜女哭倒长城被砸死的时代,是杨白劳把喜儿嫁给黄世仁的时代,是四大家族重振雄风耀武扬威的时代。
时代总是会转身,“小时代”里都是巨大的谎言,那些流血和战争,那些民主和专制,那些正面和背面,那些悲剧和喜剧,都在我们的“双城记”里同时上演,我们错怪了流云,错怪了蓝天,也将错怪时代,错怪时代里的小松鼠。
过去是100年,未来是100年,狄更斯的200年也是时代的一个隐喻,许巍说,当世界只剩下两天,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一天用来想你,一天用来想我;一天用来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