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06 灯点亮了最后的时间

仿佛不曾发生，在另一边，生活之外的地方，所谓元宵，都成为一种传说的演绎，又必须说到仪式，说到变与不变，说到真实与虚构，说到纪念日，而当雨不止的时候，元宵也真的成了一个名词，灯火阑珊处，也不再蓦然回首。

前几日行走石板路，就见广场上的树上都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一闪一闪的，有些炫目，被雨水洗过之后有着闪亮的诱惑。再后来，看到那柱子上也挂起了红灯笼，一串一串，很醒目很喜庆，却是曾经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记得小五刚学会走路时，就有过一张以红灯笼为背景的照片。年年如此，这传统便更加传统了，也就少了些探究的激情。

昨天小五和小袋鼠就问我，今年元宵有什么节目的，我记得是有龙灯的，还有猜灯谜。他们约好今天要去猜猜灯谜考验下自己的智力。但是后来的问题是，雨不停地下，甚至成了瓢泼的样子，不方便再去那里猜灯谜了，所以最后都放弃了。而那龙灯，听说是在跳的，却因着天气，也不便出门了。

好像很多年的元宵也是一样的下雨，出门的孩子们更多是体会热闹的感觉，买个小灯笼猜个小灯谜，就是把自己置身于节日的气氛中。而现在，也不出门，一下子简化了，这节日便没了什么内容，只剩个空空的壳子，想来，每一个纪念日都是为了结束一段历程，也为了开启一段历程，自身倒没有了多少纪念意义。元宵，也就意味着年过完了，小五说，明天要到学校去报到了，今天就要把电脑游戏玩得畅快些。那饥渴仿佛是即将陷入一种痛苦中。结束就是告别一种状态，可以不回头地向前，比如我喝酒。这最后的一顿，也是在象征和实用中完成了过年的最后一顿酒。现在想来，有很多东西是渗透进生活里去了，根深蒂固，想改变也只能用另一种仪式。所以从此将是特性独立的真正开始，路在那边，我走过去，然后折回。

过完了，热闹和喜庆都过完了，在雨中，最后的灿烂盛开在天上，又叫“上元节”，主管天官，天官喜乐，故要燃灯。看见的是烟花，那么极盛地璀璨着，虚幻的美丽，从来都是象征大于现实，那落下来的便是碎片了，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污染和颗粒。抬头，还有孔明灯，禁放孔明灯是有规定的，却依然有人违反，那飞上去的火红的灯是不是真的会带去一份期盼？“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天空漆黑，因着烟花和孔明灯而被点缀被照亮，那黑的深处，把这些仪式和期盼都收藏了。

而雪终于没有再下，这是一个看不见雪的冬天，不需要再抬头了，而包裹在里面的年因着这平淡，也少了一份可以编织的期许。结束了，开始了，已知的昨天和未知的明天，一样都是唯一的。春天的世界，就是这样开始生长起来，然后是发芽开花，然后是夏季，是秋季，最后又是冬天，又是一个年，没完没了，无休无止，它才不管你要怎样的日子，是好是坏，是快乐是忧愁，是贫穷是富有，都是一种向前的行走，不回头便是好的，一直走到对岸，走到自己的河边。

雨停了，钟敲响了最后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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