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6-16 围观欧洲杯⑻：那一群乌“核”之众

没有贬义，没有反讽，是11名“黄色核潜艇”组成的一群，是见证舍瓦110场国家队比赛的一群，是在顿涅斯克遭遇闪电而创造史上最长半场的一群，乌“核”之众，谐音里果然藏着一个巨大的“民族理想国”，法国人古斯塔夫·勒庞预言着英雄主义的没落，也表达着对于现实生活日常逻辑的怀疑。

“历史变成了纯粹的想象”，那么谁来推翻没有想象的现实？是凌晨的闪电，是“最严重的集体狂想”，它们降临了，把“乌合之众”浇湿，也创造了一种被破坏的历史之美。比赛开始仅仅4分钟，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顿涅斯克笼罩在极端的天气下，“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这就是最明显的考验，“天降降大任”是一场暴雨的开始，而接踵而至的闪电把顿涅斯克推到了危险的边缘，巨大的足球场像一只生盛水的大碗，顶上的闪电撕裂着天空，主裁判库尔佩斯果断吹停了比赛，“让球员先走！”成为顿涅斯克体现人本主义最好的诠释。

舍甫琴科不会是永远的英雄

欧洲杯历史上的第一次因自然灾害中断，而雷电曾经制造着足球惨案，1991年1月20日，巴西皮里里队迎战克鲁塞罗队，比赛进行到第65分钟时雷电大作，其中一次触地雷击中了场上的两名运动员，两人当场毙命。1991年9月，意大利比萨的圣玛利亚体育中心举行一场训练，三名球员因雷击导致严重烧伤。1992年8月8日前南斯拉夫德拉古伊瓦镇，两支球队冒雨比赛，22名场上球员全部被雷电击倒，1人死亡，2人重伤。1993年9月20日马来西亚吉隆坡，还是两支球队冒雨比赛，4名球员遭雷击身亡。

尽管有球迷的狂欢，有情侣雨中的热吻，有电视机前喋喋不休的解说，一场闪电而来，史上最强的暴风骤雨终于把顿涅斯克变成了人类羸弱的象征，在大自然的风雨面前，人是一个渺小的个体，一群乌合之众在风雨面前，也只能保存最低微的希望。一小时过后，挡风雨过后，这场小组赛才继续开始，从4分钟比赛中断到重新开球，45分钟的上半场被拉长到105分钟，从而创造了世上最长上半时，而经历风雨，经历闪电之后，重新开始的比赛又进入了另外的“闪电战”中：第53分钟，里贝里杀至禁区前，横敲给本泽马，皇马中锋送出妙传，禁区右侧跟进的梅内斯右脚低射命中靶心，皮亚托夫鞭长莫及，1-0；第56分钟，单箭头本泽马再度回撤策应，直塞弧顶附近跟进的卡巴耶，皮球从古瑟夫裆下穿过飞进球网。2-0。三分多钟，法国队一两个气势如虹的进球锁定胜局。乌克兰在历经暴风雨带来的闪电之后，又重创于本泽马助攻的两记闪电。4分钟2球的闪电快攻，本届欧洲杯开赛以来，已经出现了3次：捷克对阵希腊，“东欧铁骑”在开场第3分钟和第6分钟由吉拉切克和皮拉尔建功；俄罗斯4-1大胜捷克的比赛中，第79分钟和第82分钟扎戈耶夫和帕夫柳琴科建功，比分瞬间由2-1变成4-1。

法兰西军团的致命一击，让乌克兰轰然倒地，就在一年前的6月6日，就在这个足球场，乌克兰在先入一球的情况下，被法国队连扳4球，1:4的惨烈比分让乌“核”之众刻骨铭心，而今天的闪电战，一定会在11人的乌“核”之众身上刻下新的伤疤，归去来兮，延续着对高卢雄鸡6战不胜的纪录。

早在100多年前的1895年，法国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就论述了乌合之众群体的结构和特点，“群体相信一切不可能的事情、相信一切不合逻辑的事情、相信一切不合情理的事情，相信一切不存在的事情，唯独不相信现实生活的日常逻辑。”其实对于乌克兰而言，现实生活的日常逻辑往往是就是闪电之外的那些规律和现象，是由理性主义衍伸出来的精神、信仰和必胜的坚持，而“创立偶像，塑造英雄”完全取代人民群众的“怀疑精神和独立意识”，古斯塔夫·勒庞真正要做的，就是在乌合之众中寻找出拯救的偶像和英雄，从这个意义上，古斯塔夫·勒庞通过对”乌合之众”的批判来构建他的“民族理想国”，也是对于百年之后的这一足球比赛的诠释，“核弹头”舍瓦在上一场带领乌克兰逆转瑞典，就是偶像和英雄的诞生，就是构建起了“民族理想国”，但是古斯塔夫·勒庞没有解决的问题是，乌合之众到底在多大的程度上集合着一种信仰，创造着一种精神，偶像和英雄到底是神授的，还是逆违天意的创造？

法国队的胜利和乌克兰队的失败，在大自然暴风骤雨和电闪雷鸣拨弄和调戏中，根本没有所谓的英雄和领袖，乌合之众是普遍的身份，靠不住的不是人群群众，而是作为个体的存在，带着对于带自然的敬畏和先天的恐惧，渺小的一群人一定就是在雷电之外的那些“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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