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24 彼岸阳光

那人在广场上奔跑,一身运动服,有节奏前进。这是浓雾的早晨,这是没有太阳露面的早晨,就像曾经的我。可是,现在我在车上,和他隔着玻璃,看着他在前进在转弯在周而复始。那不属于我的生活了,我的生活现在属于某种过敏性鼻炎,以及车前窗雨刮器下的污迹。

早晨出门,以为是晴好的一天,可是车窗上迷糊一片,想起可能是雾气所致,可是开启雨刮器,没想到都是脏兮兮的东西,覆盖了一层。雾霾来袭?肮脏超过我曾经的所见,所以我不怀疑生活的周围布满了那些霾,或者PM2.5的颗粒。所以那人在奔跑,我便觉得不仅是隔着窗玻璃,也隔着不同的健康世界,进入口中进入肺中进入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倒也庆幸,我已不在早晨迎来第一缕阳光中晨跑。可是过敏性鼻炎还隐隐难受,其实,和他一样,只不过是坐在车上自我安慰罢了,那浓浓的雾霾笼罩着一切,你向何处逃?逃不出广场逃不出城市逃不出鼻炎的过敏性体质。

天气预报说这段时间一直是好天气,可是好天气并不是不下雨并不是不寒冷,而是可以自由呼吸,不是某一处自我庆幸而实际上同病相怜。阳光无踪,一直如此,灰蒙蒙压抑着这个城市,只有车窗上难以拭去的那些污迹。阳光隐匿在城市的后面,隐匿在我的后面,我身后是窗,是望不尽的天。

似乎整整一天我只是坐在办公室里,等待一缕阳光冲破雾霾,洒下来一些。那期望似乎遥遥无期,像是故意要这样做,还是隔着窗隔着无穷的天地,甚至隔着一个怪异的午睡时间。窗帘拉起来,独具其中,不知道天翻地覆不知道阴晴变幻,只在一个破碎的梦里。那句诗说:“午后的阳光/歧路纵横……”可是那是周云蓬的《中年人:星期八永在彼岸》。城市里的时间也已经是“中年”,那么这午后的天气和年龄有关?和心态有关?或者和午后的情景有关?中年人的时代,似乎都是不存在的彼岸:在星期八里喜怒哀乐。

而阳光也一定在彼岸,在窗户被关闭窗帘被拉禁的午后,世界变成虚幻的一部分,那里有某些电影,也是光影里的世界,但像梦,像睡下去又必须起来的梦,找寻不到阳光的踪迹。中年人醒来,那个破碎的梦撤出身体,之后拉开窗帘,才依稀看到一米阳光,有限地照耀下来。雾霾散尽了?还是仅仅只是逃逸在某处?阳光总在阴霾后,可是纵横交错的午后,和星期天一样“永在彼岸”。

《迷走·神经》里的那个故事,两个人下棋,两个人观棋,棋局背后却隐藏着另一个故事:“他们追逐拼杀,哪里是为了置对方的将帅于死地啊,他们分明,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棋子们晒到一缕阳光。”没有读过这个故事,哲思之外用在当前似乎更有隐喻意义,黄集伟说:“被囚禁棋盒里的棋子们,无论将帅士卒,无论车马炮兵,哪个敢说自己不缺钙?”不光是缺钙,还缺那彼岸的阳光纵横交错地将这个世界去除一点阴霾。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而佛问沙门:“人命在几问?”时,最满意的答案是在“呼吸间”,完美主义者的上帝也躲在阳光之后,所以控制着万物也控制着自己,而光没有来,佛只要在呼吸间成全一个人生。呼吸是最小的人生单位,可是在彼岸的阳光下,在雾霾的重压下,在过敏性鼻炎的发作中,一呼一吸也变成了最大的难题,或者只是一种形而上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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