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1-24 坐怀之乱

我们每个人都朝前方驾驭自己的思想,一如用绳牵着猴子漫游。而你在阅读时,你前方往往有两只猴子:你自己的猴子和他人的猴子。
        ——《扎哈尔辞典》

自己的猴子和他人的猴子,则必须说到左手和右手。它们分列在一本书的两册,其实也位居在时间的两端。左手或者是九十年代,右手则一定是二十一世纪;左手是拿捏,右手则是翻阅;左手是聚拢,右手则是打开。其实是矛盾,在时间和动作的不同频率中,每一个字都仿佛从正面渗透到了反面,从此页掉落到了另一页。

时间的印记再明显不过了,90年代的图书,完全被一层抹不去的灰尘覆盖,小心翼翼地取出,其实完全没有了呵护的意义,它是计划的一部分,像是必须在现在时完成一个打开的动作。或者是太久了,甚至成为一种摆放的形式,在第几排第几列中变成了一个恒久地坐标。只是搬了新家的缘故,它便活了起来,便要匆匆从那里下来,便要像猴子漫游一样把绳子放在你的手里。时间回归的一种仪式,我乐意把这样的计划叫做复返,道路一直没有交叉,就这样直行着通过上世纪90年代,通过21世纪的最初十年,也通过了最近的阅读方式,而在到来之后,却又变成新颖,变成惊喜,变成刚刚洗干净的时间。

深入到纸页之间,是用左手和右手的不同动作,将每一页分别开来。从现在时态返回到过去时态,内心却有一种不安宁。不代表记忆的阅读,明显感觉到了那两根绳子的巨大牵引力,是的,就如两只猴子的比喻,轻易就将左手和右手拉向不同的方向。《扎哈尔辞典》也罢,《双城记》也好,《永别了,武器》也罢,《巴塞尔的钟声》也好,总之都是被时间压扁又被重新打开的书页,里面的故事都很陈旧了,我无非是像一个茫然的教徒寻找一种知识的积累。

而已。有的是交叉开放的结构,有的是厚厚笨重的文本,在不断被提及的过程中完成了许多次的命名,而这样的命名对于我来说就是那一只淘气的猴子,甚至是那一只鬣狗,它们同时出现,却需要不同的饲料,所以按照既定的阅读方式,按照不曾改变的阅读计划,这样的阻力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最后,左手变成了抚摸,右手变成了肢解,一页页的文,一行行的字,起先是整体,再后来便被分离开来,一个个句子里似乎隐藏着象征的符号,必须把所有的零件都拆解开来,才能发现隐含的意义。

但却是徒劳。那光闪现在末端,只要轻轻按压下去,便会亮起,如此,顺着句子的脉络和方向,从左向右移动,缓慢,甚至迟钝,或者倾斜,甚至扭曲。只为了一种被照耀的最好效果,而眼睛,在光线移过之后便已经模糊了,那些字句早就被摘录到一个文件里,以固有的后缀被保存下来。但是文件只是一个复制品,甚至是一个充满了乱码的复制品,还必须重新深入到文件,左手和右手一起在键盘的某个位置,按下代替的符号,修改错误的字词,或者将整段删除,重新跟着光线再做一个漫游。

这像是一个隐喻,90年代的文本,21世纪的工具,在一种被分离的状态下,混乱在所难免。“那么混乱的根由是断裂,是物体与字词、与思想,以及其代表者符号之间的断裂。”作为物体的书,作为符号的字词,甚至不提到思想,这些东西都在左右两侧各自讲述着故事,而强硬把两者放在一起,只能使这样的断裂变得更严重。过去的猴子和现在的猴子,沉默的猴子和乱吠的猴子,妥协的猴子与逃离的猴子,许多的猴子在同样的场景里向着不同的方向漫游。

所以是一种折磨,所以变得有些混乱,而在这混乱丛生的阅读中,时间也最终带走了打开书本的那一点迟疑,光线变暗,再变暗,直到最后无声无息,只留下无声无息的那一页发黄的纸。这是一次事故,计划中的事故,把右手的工具放置在一旁,重新回到抚摸的状态里,然后用眼睛自身的光大量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以及每一个陈旧的故事,而时间永远是现在时态。

坐怀之乱的场景,其实根本没有隐喻,只是坐着的凳子有些吃力,只是扫描的效果有些差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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