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19 通向困囿之路
我嘲讽地将一个
有力的象征竖起,
一首诗又一首诗地唱着它,
嘲讽着一个在顶上
半死的时间。
——叶芝《鲜血和月亮》
象征和象征主义被放在现实的一边,那半死的时间其实早就变成了回忆的一部分,但是如果没有人能拨开那燃烧的炉火,谁都不会觉得那里还仅存着一些温暖的火光。黑夜降临的时候,手捧一部诗集,在词语和象征体系的世界里触摸远去的风景,看不见,也听不到,像一个仪式,只是在打开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微弱的拥有。
抒情诗已经被写进了尘封的历史里,嘲讽的语气在黑夜里闪过,很久远的诗人真的老去了,坐在那里也是打开一本书,说着那些谁也听不懂的故事。巨大的象征变成了巨大的现实,每一句诗行其实通向一条走不出来的路,在路上有着尘封的风景,有着解放和吟咏,有着叹息和孤独,只有将书合上的时候,一切才会平静,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像什么记忆都被抹去一样,恢复到虚无状态。
时间真的死了?在不断的消耗和流逝中,象征的事物重新又制造了一场事故,在我们看不见的边缘产生力量。其实,人在这象征的面前,是弱小的,是无助的,诗人那么有力地唱着一首又一首的诗,但是最后还是感受到了自己必将离开的苍老。对抗时间,其实是被时间吞没,没有起伏,也没有波折,像无形的圈子困住了想要突围的诗人,只有在自己的城堡里,想念一种虚无的理想。而到了最后,那些在炉火旁边醒来的诗歌又沉沉睡去,甚至再也喊不醒他。
读诗一种。拜占庭或者“丽达和天鹅”,其实在时间的侧翼,已经成为晦涩的符号,但还是像渴求知识的人,把里面的情景唤醒,但却是迷惘的,这里没有炉火,也没有月亮,这里没有记忆,也没有故事,只有一本发黄的书,一本被遗忘的书,一本装睡的书。叫不醒了,半死的时间就是所有被吞没的诗人写下的那首嘲讽的诗。即使在那个圈子之外,即使在老去的时间之外,读着读着,便也成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形式。所以有时候有一种逃离文本的想法,将自己置身在一个安宁甚至无聊的环境里,什么也不看见,什么也不听到,什么也不思考,甚至不是被黑夜包围,而是急急地冲进黑暗里,将自己包裹进一个虚无的状态中。
是不是因为道路早就封闭了?这是身体的想法,还是意识里的欲望?突围变成一个毫无意义的行动,在自我消解的世界里,一切都像换了它应有的秩序,无法探寻,无法追逐,就这样成为一个被自己嘲讽的对象。每天的每天,都被别人写好了故事,别人是自己行到道路上唯一的障碍,那是他者,那是众人,那也是我们。所以在这孤绝而无援的时间深处,不如把自己当成是沉默的人,沉睡而去,再也不会想到还有那首象征主义的诗歌,被一遍一遍地在遗忘的文本里唱起。
世界不是互联互通,现实也不是共享共治,门早就在身体之外关闭,无法进入的夜晚只有一个老去的诗人想起那一轮月亮,想起被水浸湿的聚会,想起一个“并不存在的人,一个只是一场梦的人”,因为他曾经说过:“在我年老之前,/我将会为他写一首诗,/一首也许就象黎明一样/冰冷而又充满激情的诗……”
世界是象征的,所有的人都变成了诗人,在嘲讽的夜晚把自己的名字挂在无人经过的顶上,像月亮,说着骗人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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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后: 被照亮的“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