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8 穿越城市

又是一次“步行向西”的实践，无风有雨天阴沉，整个城市在微微袭来的寒意中略显萎靡。我的步行很没有目的，在自然协调的左右交替中，从东往西再从西往东，8公里的人生路啊无非是一次反复的观望。

值班，无车。这些客观条件使我找到了锻炼的借口，比较无赖式的把自己撂在街上，无论如何是迫不得已的，但我还是想到了漫步行走观察街上流动风景的好处，不隔着窗户，不承载速度，缓缓穿过城市，靠右，自由，环顾，整个人可以缩小到一个移动的点，被人流忽略。

整个天都是浑浊，经历了一周的晴朗之后，小雨飘起来，温度略有下降，更像是个深秋。行道树的叶子果然黄了，杂夹在四季常绿的树木之间，色彩绚烂苍老到了极致，看起来有一种伤感的美，但是没有风，还是颤颤地落下来，掉在地上，被一双双经过的脚踩踏，或者，不久要被清洁工和风儿横扫而过，总之，树叶的归宿不在热闹的街上，冬来，老去的毕竟要归于泥土。

我的行走是在完成一次归途，道路笔直，总是向前。这是临近中午的时光，我作为一个陌生人双脚交替经过一条条道路，没有任何相识的人的偶遇，街面的店铺很熟悉，很多年了，它们总是呈现出一样的面孔，店面的主人茫然、无聊，在这个初冬的午间，显得懒慵。

细雨落下来，湿了我的头发，感到有些冷意，脚在机械地行走，仿佛不属于我，其实我不想停步，就这样向前向前。我对于今天的行走亦是茫然的，仅仅是临近中午去吃一顿午餐，然后设法到家里休息一下。我所说的设法，其实是基于我好几年未有赶到家里午休的习惯，有些突然，完全在计划之外。昨晚睡得到不很踏实，人总有些劳累，所以我想拥有一个人的午间，忘掉很多工作上的烦扰，静静地拥抱梦想。

突然停在新华书店前面，然后走进，二楼。也不是很久没买书，只是经过时想看看书的容颜，洁白、墨香、厚度，虽然一直在电脑前浏览、书写，但是对于书，还是有一种不舍的情结，适于保存和收藏，而且可以完全属于我，没有安全漏洞，没有格式化丢弃数据的危险。我承认，对于书房里近20年积累的图书，形式的喜欢超过了阅读的快感。

书店里还是有些温暖，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浏览者超过购买者，它们沉浸在免费阅读的世界里，我轻轻走过他们，竟也毫无察觉。我站在几个固定的柜台前面挑选、翻阅，也是懒散的，没有非要购买的目的。是的，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书店里已经很难找到我喜欢的那类图书了，陈列的热点畅销书几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害怕这样成为一个落伍者的，其实，我的内心需求很小很小，过眼云烟的东西无法落入我的心怀，所以看上去还是那么孤独，不溶于世事，不溶于现实。不溶于传统。

结果自然空手而归。而经过半个小时的徒步，我也完成了对这个小城的穿越，从东到西，肚子饿了。叫了碗水饺，狼吞虎咽，然后在正午时分落入梦想。梦境大约忘记了，想来之后，几乎以相同的速度和感觉又一次穿越了城市，只不过，方向刚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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