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1【欧也·2024】哀

【说文解字】哀：閔也。从口衣聲。烏開切

费尔廷斯竞技场足球场，笼罩着哀伤的气氛，球场的大屏上是艾格纳的遗像，戴着眼镜微笑的他是前欧足联秘书长，生于1943年的艾格纳曾于1989年至2003年担任欧足联秘书长一职，当地时间周四艾格纳逝世，享年80岁。为纪念去世的艾格纳，欧足联宣布，欧洲杯比赛之前以鼓掌的方式纪念艾格纳。

一种仪式，传递着死亡发生后的哀伤，而这场意大利对阵西班牙的小组赛也弥漫着“哀”之情绪，同为B组的两支前世界杯冠军和前欧洲杯冠军，再加上克罗地亚，赛前这个组被称为“死亡之组”，当小组赛第一场西班牙和意大利双双获胜，两天前的克罗地亚被阿尔巴尼亚逼平，实际上所谓的“死亡之组”随着克罗地亚几乎退出小组赛争夺，变成了斗牛士和蓝色军团的直接对话，“死亡”也成为了两虎相争的结局写照。但是，这场两支球队的底41次交锋却并非是势均力敌的较量，并非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走上卫冕之路的意大利只能用“惨淡”来形容今天的表现。

此前交锋的40场比赛西班牙以15胜13平和12负稍占上风，按照历史战绩大约是五五分；在2008年欧洲杯开始，两队连续在5届欧洲杯上有过交锋，上届欧洲杯半决赛，意大利在点球大战中以5:3战胜了西班牙闯入了决赛并最后捧起了德劳内杯；一个是上届欧洲杯冠军，一个是已经有些遥远的2008年和2010年欧洲杯得主，意大利在时间轴线上更接近那份荣誉，似乎也呼应着他们的优势。但是开场之后从试探到进攻，西班牙的优势渐渐明显，随着比赛的深入，意大利完全没有一点优势，甚至被西班牙压着毫无反手之力，55分钟卡拉菲奥里的那个乌龙，也成为了蓝衣军团命运的写照。

第2分钟，西班牙的威廉姆斯左路下底传中，培德里门前包抄头球被意大利门将多纳鲁马托出横梁；第10分钟，莫拉塔左路斜传门前，威廉姆斯头球强点攻门偏出底线；第24分钟，16岁的亚马尔突入禁区后分球，莫拉塔在迪洛伦佐的干扰下小角度推射攻门，又是被多纳鲁马挡出；一分钟后，法比安-鲁伊斯禁区外突然起脚攻门再被多纳鲁马单手拖出横梁；第28分钟，卡瓦哈尔右路倒三角回传弧顶前，罗德里迎球低射攻门被挡出；第41分钟，法比安-鲁伊斯远射攻门，踢得太正被多纳鲁马直接没收；第52分钟，库库雷利亚左路底线倒三角回传，佩德里迎球推射偏出底线；第52分钟，佩德里弧顶前远射又被多纳鲁马得到……

似乎球场上的每一次进攻，都是由西班牙发起，他们就是不折不扣的“斗牛士”，似乎球场上的每一次化险为夷，都是由门将多纳鲁马完成。这就是西班牙和意大利对阵的真实写照，更真实的写照，在意大利完全出于被动的时候，主帅斯帕莱蒂一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当合助理开始讨论后，竟然气呼呼地将手上的纸合拢，对“纸上谈兵”的放弃，也许斯帕莱迪也预感到了意大利最后的惨局。在排兵布阵上，斯帕莱迪的433是全面接轨新潮流的体现，但是不愿放弃三中卫的他又用这种折中方案让意大利陷于挣扎之中，尤其是迪洛伦佐完全无法应对威廉姆斯的突破：第55分钟，正是由于迪洛伦佐堪称灾难的发挥，变成了西班牙最终的突破口，威廉姆斯在突破后左路传中，莫拉塔前点一蹭，皮球被多纳鲁马扑了一下，卡拉菲奥里在解围时不慎自摆乌龙。

西班牙的胜利是一种讽刺

从第一场意大利手抛球失误导致阿尔巴尼亚在23秒打进了欧洲杯历史上的最快进球，到这一场以防守闻名世界足坛的意大利自摆乌龙送上给西班牙的大礼，两场比赛都诞生了“非典型”失球，这无疑是意大利命运多舛的写照。在失球之后，意大利还是无法组织起进攻，而西班牙占尽优势：第70分钟，威廉姆斯内切到禁区后兜射攻门被门框挡住；第74分钟，佩莱格里尼主罚前场左路任意球直接攻门高出横梁；伤停补时第2分钟，库库雷利亚左路长传，佩雷斯得球后突入禁区左侧推射攻门被多纳鲁马扑出……虽然最终西班牙仅以这个乌龙1:0小胜意大利，但是要不是多纳鲁马左挡右扑，意大利迎来的一定是一场惨败。

但是这个1:0对意大利来说，也创下了多项耻辱性记录：这是两队在大赛上的第11次交锋，西班牙取胜之后，完成了两连胜；41场两队交战，西班牙14次击败意大利，成为战胜意大利次数最多的球队；此场比赛意大利总共完成4次射门1次射正，上半场更是只有1次射门0射正，而西班牙全场完成20次射门，其中9次射正，这是1980年有统计以来意大利在世界杯和欧洲杯上单场最少记录……与上场进攻“不作为”相比，多纳鲁马完成了蓝衣军团的救赎，据统计整场比赛多纳鲁马贡献了8次扑救，在意大利队史上，多纳鲁马欧洲杯单场8次扑救仅次于托尔多在2000年创造了单场10次扑救记录。

多纳鲁马的神扑挽救了意大利，0:1的小负也保住了蓝衣军团的颜面，但是当斯帕莱蒂掏空了意大利的战术锦囊而不再“纸上谈兵”，当意大利队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坐到了极限，当曾经喊出过“意大利万岁”的黄健翔说：“意大利是真的踢不过西班牙，差距太大了……”对于意大利来说，这次不是为了卫冕，而是为了新的成长——“死亡”之后的重生，“悲哀”之后的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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