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09 词语碎粒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说是规避也好,说是敷衍也罢,总之在这一类充满隐喻的话题上,我必须要把句子拆解开来,还原成一个个词,一个个字,甚至一个个标点,让它们独立存在,看上去彼此之间孤立无援,看上去都不再受到牵连,中间的那根连接之线被剪断,在拆解过程中,这便是语言的变革,没有人会这样感到轻松愉悦。

像诗一样了。其实我一直深谙此道,我把生活带向诗歌的境界,分裂、突兀,充满张力和阐述的无限可能。因为可能所以没有唯一,所以不会一根子打死不会明白无误地告诉世界我的想法。我爱诗歌,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活着,一定要以此为荣。所以说到读书人,说到松鼠,也说到了那幅鱼骨,哲学的、艺术的、戏剧的,甚至是动物学的,都可以被扩展成无限可能,那些声音是连缀不起来的,它们断裂在时间里,永远这样。

所以,说到了“不声不响的冬天”,语出自诗歌《溃疡》,下午完成的拼接,人造的词语,终于可以成为一首诗歌了,看上去整体感很强,胜过那些拆开来的叙述,我像是开始了我真正的词语之旅,我按捺不住某种心情,我找寻词语的意义,胜过对于某些时事的评论。我想,我醒过来了,不像以前的惺忪状态,我要把另一个世界翻转过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忽略的秘密。

是禾子影响了我。每天,他都发来最新的诗歌,一个系列,关于古典的诗歌,古典的诗人,充满着浓郁的人文气息。我是有些触动了,甚至有些冲动了,那些词语被他激活了,被他释放出来,而我的呢,我只有那些日期,和自命名的“史记”,它们组成了我最底层的文字记录,这么多年,始终在这样的状态下,压着那些精彩的词语。禾子开始蠢蠢欲动,并且收获颇丰,我便也要寻找那一份的精彩,让生活像诗一样。

两个字的标题,含着某种形式主义的命名,身体的溃烂是抵达另一种的痛,模糊了血,缓慢下降,却不深入骨髓。我打乱了秩序,打乱了身体,所以在词语的中间,我只是小心的用词语组合起来。回到了诗歌,仅仅是开始,它们弱小、贫穷、自娱自乐。但那一道光,也终于照出了影子。

其实,某种情绪的表达,是关于失落的约定,期盼成空一样,“不声不响的冬天”,来了,又去了。因为雪,却不来。在诗歌之后,冥冥中的雪粒,却开始下起来,沙沙沙地落下来,奔跳着,欢快而舞。并不是下雪,立春也早已过了,却还是有些激动,有些莫名的惊喜,不声不响的冬天,终于开始有了诗意的声音。再次说到昨天的声音,当然是含着某种愤懑和讽刺的情绪,传达出来,便是失声的,谁也无法用自己的喉咙讲话。天也不例外,在这雪粒到来之前,说到冬天,我一定会加上“不声不响”这个形容词。

欢呼未免夸张,雪粒只是热闹了一阵,便消失了。没有雪花,没有纷纷扬扬,像词语一样,始终是碎粒,始终断裂在那里,和现实无限接近,又无限地被拉开。地上只湿了一点,很快将会变干,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预报里还是那些熟悉的词,像孟京辉的《初恋》一般,仍然是不可信的。还有什么是可信的?一切真的像是某种呓语,某种梦境,我还是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在“不声不响的冬季”拾捡一些词语,用来证明自己曾经从现实的迷宫中出走。

她死了,时间就是永恒了,“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献给不下雪的冬天,没有纪念日,诗歌不声不响就走了。

我偏爱电影。
我偏爱猫。
我偏爱华尔塔河沿岸的橡树。
我偏爱狄更斯胜过陀斯妥也夫斯基。
我偏爱我对人群的喜欢胜过我对人类的爱。
我偏爱在手边摆放针线,以备不时之需。
我偏爱绿色。
我偏爱不保持把一切都归咎于理性的想法。
我偏爱例外。
我偏爱及早离去。
我偏爱和医生聊些别的话题。
我偏爱线条细致的老式插画。
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波兰)辛波斯卡《种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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