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09《慈母之心》:谁来拯救母性?
“The Mothering Heart”的片名,指向的是作为女性的“母亲”本身,也在“mothering”中体现出女性对于所需之人的呵护和照顾,但是在女性陷入命运的苦难之际,谁来呵护和照顾女性?谁又能以“The Mothering Heart”来拯救?
这似乎是一个从女性之表象回归女性之本质的问题,在这部23分钟的短片中,格里菲斯讲述的是一个充满道德感的故事。丈夫在工作上遇到了困难,妻子为了让丈夫取得成功,在家里为积极为他准备生活所需,在外面和他一起参加各种派对以赢取机会,这是“慈母之心”的一种表达,女性为了男人奉献自己的时间和经历。丈夫一步步终于走向了成功,但是对妻子开始不耐烦,甚至回家后对妻子的照顾不屑一顾,终于有一天,在派对上认识了另一个女人,从此丈夫和女人亲密相处,而把妻子晾在一边。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丈夫回家说了谎,都是男人道德崩塌的表现,但是妻子即使知道丈夫不在爱她,她也没有丧失“慈母之心”,她生下了孩子,她照顾孩子;事情向前发展,和丈夫密会的女人又认识了另一个男人,女人离他而去,丈夫失去了所有,而妻子照顾的孩子也因为一场疾病而失去了生命,当丈夫垂头丧气回到家,在得知了孩子去世的消息后,丈夫终于开始安慰妻子,而妻子在崩溃之后也终于回到了丈夫的怀抱,两人在经历了情感的变迁之后重归于好。
导演: 大卫·格里菲斯 |
看上去这的确是一个并无新意的故事,但是在这个故事里,格里菲斯以“慈母之心”作为女性的理想型表达,却透露出一种女性的盲目,甚至是一种自我欺骗。喜欢小猫的妻子,照顾丈夫生活的妻子,知道丈夫背叛而默默忍受的妻子,都是“慈母之心”的表现,而且和勾引丈夫的女人形成了一种反差,之所以很多女人道德败坏,所以更需要纯洁和善良的女性。但是,当这种慈母之心上升到完美状态,并不能拯救男人,相反,丈夫之所以重新回到妻子身边,并不是妻子纯洁、善良的“慈母之心”感染了他,或者说,这不是道德拯救,而是道德惩罚。而在孩子因为丈夫疏于照顾最后死去的时候,妻子第一次表现出被压抑后的疯狂——在路易斯·贾内梯和斯科特·艾曼所写的《闪回:电影简史》中对妻子的“发疯”做了评价:
格里菲斯那些年的成就并非只在技术上。技术只是为其呈现某姿态或某时刻人类灵魂的热情而服务。在《慈母之心》中,丽莲·吉许演一个少妇,她的孩子因丈夫疏于照顾而去世,她独自在花园精神错乱地走动。突然她捡起一只枯枝,向四周疯狂挥打。这个爆发性的动作,透露出她被压抑的情感,死亡促使她摧毁四周青绿的生命。
但是这种压抑后的疯狂,这种死亡带来的悲伤,只是格里菲斯探讨的一种可能,而可能之后必然回归到“慈母之心”中:丈夫回家之后,安慰已近崩溃的妻子,妻子抚摸着象征婚姻的那枚戒指,于是两个人又抱在了一起,出现裂缝的婚姻又弥合在了一起。丈夫回到家里,不是真正的回归,只是失去之后的无奈,而妻子将此看做是醒悟,并以抚摸戒指的方式再一次表现自己的“慈母之心”。实际上,真正需要“慈母之心”的不是失意的丈夫,而是悲伤的自己,但是妻子重新唤醒的“慈母之心”变成了格里菲斯的良药,而所谓女人的幸福也依然掌控在男人手上。
《慈母之心》电影海报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