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2-26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还是通过搜索,还是激起我的回忆,在网上看到我对于“子非鱼”的诗歌评论,那时我在红袖添香当诗歌编辑的时侯,子非鱼的诗歌总是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惊喜,因为此,我总是优先推荐他的诗歌。身在广西的他无缘见面,但是总是给我一点关于诗歌创作的感动。后来他邀我写一篇关于他诗歌的评价,我欣然同意,说实话,在红袖我很难读到这么精彩的诗歌,所以那时保持还比较亲密。后来,子非鱼告诉我,他在广西漆诗刊编杂志,是那种地下的诗歌杂志,说是要我推荐自己的一些诗歌,那时我把自己的10多首诗歌给了它,后来他告诉我,诗歌合集出来了,说是要寄给我。
        可是接下来我没有收到那本杂志,子非鱼说,那再寄。可是后来还是没收到。快10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收到那本黑色封面的《漆诗刊》,而因为工作原因,我离开了红袖,也就和子非鱼慢慢疏远了。
        今天看了他的博客,子非鱼换成了陈前总,他还是把我写的诗歌评论贴在了他的博客上,看来他还是对诗歌有着不一般的虔诚,希望诗歌能够像在子非鱼手里那样,永远不死。附录若干年前对子非鱼诗歌的评论:

        智利诗人聂鲁达说:“要储备通过观察事物的外表、本质、语言、声音、形状等获得的印象,即观察像蜜蜂那样从你身旁掠过的那些东西。必须立刻捕捉他们,并且藏在口袋里去。”在红袖添香里,我读到了陈前总的诗歌作品,内心即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这样震动是因为他语言大于他年龄的成熟,这个1980年3月出生,2003年6月才开始倾注诗歌创作的青年,用他的眼睛和心灵储存印象,然后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你以为这些印象很熟悉,其实掩卷之后,你才发现它是那么的陌生。

“只要有益于诗歌的表达,这又有什么要紧呢?”面对诗界的不断纷争和“强权”统治,陈前总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每一个字对于诗歌都是公平的,他更多的是用一种类似于口水式的口语来追寻、阐释自己对世界,对人生,对生活的种种诗意。在网上,他给自己起了子非鱼是一条怎样的鱼的名字,据说在此之前他还用子非鱼做笔名发诗,评诗。我不知道鱼作为怎样的意象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但透过他的诗作,我觉得他更像一尾畅游在诗意海洋里的形而下的鱼。他的诗歌起源于他的智慧,起源于他对生活无微不至的关照。在语言上他不追求精致,但是在生活片断中他不断发掘我们极易忽略的细节,而经过他的笔,那种细节中流露的生活真谛便显露出来。没有生活激情的诗歌是可怕的,但遗忘具体事物更可怕,世界被上帝分解成若干具体事物,我们很多时候却在具体事物中看不到那种诗意之美,而陈前总的诗歌让我们在具体的事物中发现光芒,发现穿透表象的光芒。

陈前总的组诗《一只花猫懒洋洋地穿过城市午后的阳光》,由《手迹》、《我决定收回自己的右手》、《一只花猫懒洋洋地穿过城市午后的阳光》、《推开窗不远处课间休息的孩子离我就更远了》等片段来诗意地解构。在片段中,我们总是被别人误读,总是在物质中保留一点点被强奸了的意志。生存多么世俗,但诗歌无罪。《听听骨头断落的声音》诗歌很短,但诗歌中蕴含的感情很深刻。兰波说,诗歌是通灵的艺术,诗人是通灵者,这真的是一首痛进骨头的诗。“我”在地下,总是很自然地听到一种声音。死亡是如此迫近,坚硬的骨头会断落,轻轻地从一个世界的繁华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孤寂。死亡其实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那种你从来没有准备却突然而至的失去。这种创作手法在他的许多诗歌中都能体现,比如《一段梦的剪影》、《我徘徊在古老东方的情人节里》等。

诗歌抒情是需要载体的,而陈前总选取的诗歌意象大多与动物有关:《和一只蚊子对视注定是遗憾的事情》、《子非鱼是一条怎样的鱼》、《秋天的蚂蚁》、《你看,你看,这么多猴子在捞月亮》……让这些世俗的动物入诗是需要勇气的,但他却把这些动物当成了他的意象世界和抒情主体,不管是“猴子”般的人群,还是留泪的“鱼”,都是他暗喻的一种生存状态。“子非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的,我们不知道它们的心情,不知道它们的喜怒哀乐,他却用这些豪无思想的动物强烈地想消解崇高,解构意义。在他的笔下,人作为一种符号的特征,在复杂与精简的过程当中,显出人的无奈和人的物化。他就像一个顽童,不断地拆解玩具,破坏他的叙事规则,破坏它传统的美感,然后不停地组装成另外的模样,让你跟他一起体会解构之后结构的快感。他不是站在高处告诉别人道理,而是用自己的文字直接进入事物,就像一把刀,只有扎进苹果,才能体会快感,有时候,那把刀已经锈迹斑斑,但依然锋利,等你读看他的诗,才发现自己已经血流满面。

陈前总在语言上也非常有特色,他总是以一种解剖式的冷让诗歌活着,几乎没有激情,没有渲染,一句一句,层层逼近,直达主题。语言中是有上帝的,你总是能在他近似口水的诗歌中找到我们忽视的文本之美。在《先锋诗歌》中,他一开始就把你带进一首入选广西《自行车》2002年度十佳诗歌的所谓先锋诗歌,诗歌到底怎样的先锋?“我把这诗说给朋友琬琦听/她说:天哪,我家隔壁6岁的小孩/几乎每天都在背诵这首诗”。在平常的语言中,你误以为文本十分安全,其实突然之间那把锋利的刀抵达了你的胸口,毫无防备。他的语言是对他所经历生活的“透离”,感性鲜明的生活场景和朴实无华的语言使你以为没有障碍地通向结局,其实,他在诗歌阅读道路上事先埋设了诗歌隐患,在不设防时一下子就把你拉进隐喻和象征的车祸里。

诗歌不是教会你该干什么,而是让你深入事物的核心。陈前总的诗歌与很多无病呻吟的诗作相比,有着浓厚的存在主义倾向,他很难看到清晰的意义,他总是呈现给你矛盾的事物,进去或出走,你都很难看到清晰的意义,而他谦卑地隐退,具体事物无言,却具有诗性的永久之光,虚静中你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归的方向。仅仅迷路不是他最终的目换,他要在层层递进中让你感受一种冷峻的美,有时候让你不敢痛快地呼吸,让你自动剥离表象。在《两个海滩》一诗中,陈前总从两个夸张式的海滩名字入笔,犀利地对某种社会现象进行了揭露。“海水一般咸涩”,“我”穿过其中,穿过涩涩的味道却在每一个读者心中。在整首诗中,作者用很自然而调侃的笔触交待了过程,却像一把上锈的剑,依旧锋利。“回归民间”,不应该是一句号,陈前总只不过比别人更坚持地实践着。

“子非鱼是怎样一条鱼”?这是陈前总在网上发诗的网名,也是他一首诗歌的题目。他是一条形而下的鱼,没有相濡以沫的安全感,有的只是呈现给你的骨骼和腥味,他的诗对诗坛充斥着的萎靡诗风恰好形成了反差,我们需要这样一针见血的优秀诗歌,它们会敲进你的骨头深处,却喊不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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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条留言
  • 禾子2009-03-01 09:16:34回复
  • 在这个文化寒冬,诗歌是一根根火柴,能给一些人带来小小的短暂的温暖,我也在制造火柴,但我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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