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3-11 正午的虚无主义者

正午正在光临,而且是湿漉漉的背景。7号的牌,52号的床,孩子的逃亡最后变成了一张忧郁的脸,和一只象征权威和生命逝去的凳子,高大,却沧桑,许久没有人坐在上面了。这是202分钟的开局,时间却不再停滞。

这不是1974年的正午,却和电影里的故事一样,正现出某种不安的情绪。 它蔓延开来,从窗外的树枝上越过来,有些水珠似的时间如此不稳定,坠落是必然的结果。可是这一波而来的冷空气多少让人感觉到错乱,不能再举头看云层,它压着每一个从早上开始的个体,生活的层面总会有许多自我设计的东西,比如一顿全素的饭,比如一杯不浓的茶,比如一部漫长而压抑的电影。只是她们在正午时分一闪而过,如此迅疾,就像那些被压缩的剧情,总是打不开固有的链接。

那么,就将一种遥遥无期的目光收回。这是正午,这是冬末初春的正午,九九最后一天,然后必将是走向另一个起点,归一而去,不蔓不枝。而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了那一些的空洞,那一些忧郁,和一张椅子。电影开始了,不用正襟危坐,只是一张纸和一支笔的准备,其余的都是现实之外的影像,缓慢,黑色,压抑,以及无法预料的断裂。

1901、1958和1917,跳跃的时间,在202分钟的故事里,完全可以包容任何一个正午的时光,而且不断拉长不断分化不断让人有虚无的感觉,那个故事太过遥远太过突兀,只是在枪声里,甚至在母亲的哀求中变成了一场赤裸的复仇。可是它突然就不再前进了,数字不再变化,进度戛然而止。电影是一个不在正午的故事,它却被打上了现实里的符号,字幕组,下载或者在线,继而是断网。坐在那里,也没有面对窗外的天,仿佛一场《春祭》,心中的傀儡木偶在断线的时候在广场上奔跑。

奔跑是没有结果的。木偶一定是有一根线在身上,那不是翅膀,不能飞行,只能在一部电影,或者一出芭蕾舞里。其实是三个木偶,你可以很清楚分辨他们的样子,他们的爱和仇恨,以及他们身体上的那根不能挣脱的线。可是,傀儡木偶也在讲话,也在叙说关于祭坛和信仰的话题,变幻的场景,就像一个被终止的电影,带来的一定是某种覆灭。

“我到了电影院便如同进入梦乡。”那么,这是一句在正午时分遭遇之后的引导词,此时有一点点的阴霾被驱逐,肚子里也有饱饭之后的蠕动感觉,不像那木偶都是稻草的本质,也不像那只存在已久的凳子,从来不敢再做下去。现实的肚子里深藏着一个身体的欲望,和宗教无关,和梦幻无关。但是只有在这样一种电影的断裂和木偶舞蹈的死亡面前,才能感觉到虚无已经变成了超越现实的力量。

还有有风吹来,雨停止了,这是一个未醒的冬天,然后我以非常自我的方式关闭窗,拉上窗帘,屏蔽一切能打扰我的东西,侧卧在一张并不干净的简易床上。和无数个正午一样,这已经成为不改变的习惯,每一天都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段滑行,尽管那里有202分钟的陈旧电影,有三个不存在的木偶,但是一样不能改变某种独自面对的习惯。如此漫长而不被打断,或许也正像时间的规则一样,是流动而持久的。

但是,在梦幻一样的正午,谁还能站在旁观的位置,看见那些被电影化的现实?宛如一场电影或者木偶戏之间的排练,所有的东西都组成了混杂的场面,而不需要的细节只有在镜头之外才能被剔除,最后,才能像一部正在发生的电影故事一样,被拖入了正常的叙事轨道。而那里面的不安、恐惧甚至被牵着的线,都成为了一种必然,没人能颠覆里面的结构和秩序,即使在被网络断开的那个时间里,现实仍在电影里发生着,仍在木偶的象征里继续着。

那么,就当是真的做了一个正午的梦,一面墙和一张椅子,以及那些忧郁的脸,1901年开始的枪声,和广场上的木偶,一起在混乱的正午,在简易床的狭小空间里,在时间和空间的“双重蜕变”中,产生出一种仅有的共生维度:“在这一维度中,时间并入了空间,空间并入了时间。”那么春天和冬天的区别,也和梦幻与现实一样,在共同的维度里变成了一个多义词。

但是如果时间仅仅是回忆呢?在正午时分,它还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甚至在没有缓冲而被关闭整个页面的时候,那么正午是不是也一同消失了?木偶的线掉了,那些稻草只是藏在肚子里的现实,没有肉体照样是一个象征。睡梦中醒来,收拾起简易的床,拉开窗帘,白茫茫的时间啊,恍如不曾醒来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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