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11 天地之间“如梦令”
他们有的把现实当成是梦境,有的把梦境当成现实,10年,或者20年;天上,或者人间,时间不能解构一切,唯能将你逼入一个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地方,仿佛是生与死、禁忌与乐园、绝望与羞耻的临界点,而在那里,“当阳光从百叶窗间渗隙透入房里时”,我们总是称它为“给伤口抹药”。
雨的意境是望山不是山,望水不是水,迷茫的蜃楼里,藏着一个现实的秘密。回家其实也是一种回到现实的过程,那山那水那路以及走在近旁飞走的白鹭,都是没曾改变的风景,如废墟消失之前的存在,会有很长时间的静默和无聊,而在细雨绵绵之中,那未曾明灭的红灯却像是危险的信号,总是在通过那个路口的时候亮起来,一直照耀着回家和离开的路。
作为一种违章违规的信号证明,红色总是会让人忐忑不安,总是会有现实被侵害的感觉,“在一张热闹的图画中,我骇异地看见了狂热的红。”其实是在偏离正确的道路偏离现实的安好偏离梦境中的雨雾。狂热不是因为没有寄托,而是在内心中有着比现实更崇高的存在,800元的内票或者是超越金钱而成为国家荣誉的一种,所谓见证,也都是在狂热中远离理性远离观望。
17时38分,神州大地有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声中,描写如下:“托举神十飞船的长征二号F火箭腾空而起,把一团橘红色的烈焰留在了湛蓝的大漠长空。”像在现场,描述的场景变成了全民共享的一部分,而亿万观者却在窗口的另一侧,阳光没有从百叶窗间缝隙透入房间,但是他们,三个人的微笑,留在了橘红色的烈焰中,仿佛永恒的荣光。
神十上天,距离航天员杨利伟乘坐神舟五号飞船首飞太空恰好10年。这一期间,共有10名中国航天员进入太空。这仿佛是“十全十美”的政治隐喻,而此次,聂海胜、张晓光、王亚平3名航天员,将在太空工作生活15天。“在这次中国迄今为止时间最长的太空飞行中,神舟十号飞船将先后与天宫一号进行1次自动交会对接和1次航天员手控交会对接。”战略部署,便是在2016年前研制并发射空间实验室,2020年前后建造空间站。正如梦想的建设者所激励的:“你们这次执行的是我国第五次载人航天飞行任务,这承载着中华民族的航天梦。这也展现了我们中国人敢上九天揽月的豪情壮志。”
“……5、4、3、2、1。”“点火!”4秒时间的停滞,其实是为了积蓄上天的力量,刹那间,大团的蒸汽和烈焰猛地从火箭底部喷涌开来,一束橘红色火焰喷薄而出,轰隆隆的巨响在天地间激荡。上天是告别一种现实,是远离一种存在,是开创一个传说,但是,上天还是为了人间为了中国梦为了不曾改变的欲望。如果10年前的激动,那么现在只剩下跟着倒数跟着看烈焰升空而没有生与死的巨大猜疑和不安。专拣说,如果火箭发射过程中出现影响航天员生命安全的事,有多种处理方法。如果在120秒之前,可以用逃逸飞行器,把飞船带走,降落安全之地,如果在120秒至约200秒这段时间,可用整流罩上的高空逃逸发动机,点火后带飞船降落,如果整流罩已抛掉,可用飞船本身的推进系统,把飞船降落在安全地方。
遥远的见证,也慢慢接近现实一种,已无悬念已无牵挂,记得在希望西藏的路上,经过连霍高速的时候,见到很多大家伙载着一些大型的筒状货物向着甘肃西北方向前进。那时的猜测是或者是军工,或者是战略需要,很可能和卫星发射有关。只是好奇而已,猜测或者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在天地之间,如果只剩下余光只剩下猜测,那些梦想看起来也只和倒数有关和虚设的场景有关,“人类最大的使命是制造翅膀,最大的成功是飞。”但可惜,这不是和人类有关的成功,天和地之间有着太多的差距,所谓天壤之别,大约是关于梦想和现实,关于禁忌与乐园,关于绝望与羞耻不可更改的宿命,悲悲喜喜不是生活的原色,也不是永恒的追求目标,对于活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会不小心的说出一句:卫星飞太空,人间苦难重。
政治意义上的解读丝毫没有现实意义,而那些悲悯的发问亦不能为17时38分的壮举涂抹一丝黑色。“黑暗与光明也不相等。背阴和当阳也不相等,活人和死人也不相等。”不相等的就是现实和梦想,就是生与死,就是禁忌与乐园。而那“十全十美”的期望也只是一种贴地的飞翔,替代词可能是跌落的整流罩,可能是失重状态下的吃喝拉撒,可能是明日端午粽子的矫情设计。
而在这上天壮举之后,也依然是天地之间的余光看见生与死、禁忌与乐园、绝望与羞耻的临界点。工体,荷兰队,足球,熟悉的词汇背后,是一个几乎遗忘的记忆。如果一定要将内心的东西激活起来,那些只能是近20年前的一场近乎癫狂的邀请赛,在大学寝室里观看的这场足球赛可谓是人生首次,也是工体,也是国家队,也是当时世界俱乐部豪强的桑普多利亚,商业比赛的巨大潜力不是激发单场的比赛激情,而是整个时代的迷狂。对于个体来说,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足球看见欲望,也便有了之后若即若离的现实。仿佛在那热闹的图画里,“我骇异地看见了狂热的红。”
可是,斯内德一定没有看过《我的名字叫红》,也一定没有读过菲尔多西《列王记》和内扎米《霍斯陆与席琳》,对于土耳其来说,在斯内德的眼中也无非是一个叫加拉塔萨雷的效力队,那里的宗教那里的禁忌,那里的现实与梦想,那里的红与黑,其实都与他无关,而中国足球的一切,也几乎和他无关,甚至他也忘记了就在两年前的鸟巢,在那场著名的米兰德比战中完成任意球破门。是的,他看见的是不是迷乱的红,而是狂热的橙,像祖国的郁金香一样怒放。第67分钟,范佩西中路持球,斜塞给罗本,罗本横扫门前,斯内德包抄杂耍般脚后跟将球打进,0-2。这一次用脚后跟完成的杂耍式破门,斯内德用“蝎子摆尾”进球为荷兰国家队攻入第25球。
而对手已经被染红,时隔9年重回工体,中国队0:2不敌荷兰,后腰秦升在比赛开始第15分钟就因铲球被红牌罚下,中国队这其实早就写好了答案,只不过硬要证明一种相等的命运,而现实是一种救赎:“我很想画一幅图呈现盲人和非盲人不相等!”其实,在整场90分钟的比赛中,我昏沉沉地倒在沙发上,如果不是小袋鼠提醒我那种染血的进球,我几乎会在那种没有顾虑的睡眠中迎来端午佳节的到来,但是,斯内德的脚后跟将精彩的故事推上了致命的高潮,红是中国的红,红是失败而伤痛的红,红是“给他们父亲的伤口抹药”的红。
我醒来,眼前仿佛还是神十飞向蓝天的梦境,也“始终相信梦境比绘画美丽得多”。而在梦境的宝库中,不管是10年来神州序列装点的强国之梦,还是20年来工体扮演的足球之梦,都是在酒红色的封面中,“以中国式样涂上一层保护用的黑漆”,是的,腾空而起的飞翔,还是无地自容的羞辱,在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现实里,“两本书的图画几乎完全雷同,乍看之下我以为它们是复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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