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1 夜晚的巴比伦塔

必须承认这样的题目有些弱化了夜晚的所有暴力和恐惧，我只不过是经过那个城市，经过那种语言，并不具备对那个城市风俗熟门熟路的了解，也没有对陌生地方语言的分析判断能力，所以看起来这已经成为某种无法解决的悬案，而在少人几个亲历者来看，这仿佛是一场我们生活之外的梦境。

是在梦中，开始和结束，都以梦的形式出现。那个叫龙岩的城市是唯一一个以“龙”字命名的地级市，在这样的唯一面前，对闽西的这个城市保持着足够的好奇心，走在街上，却有一种索然寡味的感觉，除了看到别具风味的“厝”之外，满大街都是摩托车的确没有给我带来足够的好感。也就罢了，在一个落雨的晚上，任何事情看上去都没有溢出的可能，循规蹈矩，本本分分。

睡得早。夜晚便降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黑暗，都是不解的故事，只有那些语言在夜晚肆无忌惮展露开来，像一次闯入的袭击行动，将我们推向崩溃的边缘。是的，就像是在梦境中，杂乱、暴力，一睁眼的痛苦仿佛又重新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在夜晚突然降临。我听到是在门外，真实存在的声音，划破这个夜晚的寂静。

打开手机，时间是：凌晨2点。这一定是一个突然事故，声音像是从地底下突然长出来的，在门外，一个人，大声地叫着骂着，抑扬顿挫，满汉怒火。不合时宜的骂声让我觉得厄运正在降临。房间里没有灯光，在在一片黑夜中我感到世界正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在光亮之外，在安静之外。我们蹑手蹑脚，凑到门口，用猫眼观察门外的一切举动。好像犯错误的是我们，但是望出去除了变形的走廊，边形的对门，并没有任何人影。

恐惧正在袭来。那个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在制造者暴力的声音？不知道，却也不敢开门，那种声嘶力竭的噪音已经让这个夜晚破绽百出了，在听不懂的地方方言中，我们已经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对于声音来源是否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我们还心存疑虑，如此维护正义式的开门，当然会担心那个陌生人是否是一个暴力主义者，手拿凶器迎接一切要他回归到正常轨道上去的人。

总之，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世界各不相干地发生着，那种像野兽一样的怪叫声仍然持续着，有一段时间似乎匿迹了，正想安稳入睡，似乎远处又有声音传来，是一个女的声音，而且还被重重的揍打着，不止一次地响起有些痛苦的声音。那时我们再次入睡，在朦胧中以为又进入了梦境。是的，在夜晚，我们总是很容易混淆梦境和现实，它被两种相似的东西缠绕着，挣脱不出来。那些声音在走廊上一次次响起，又一次次归于沉寂，我们仿佛为这个故事而承受着那种倾听，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也许，门外是一对夫妻或者朋友，吵架了；也许，他们的故事毫不相干，那些噪音只是一个疯子制造的发泄，是的，从一开始，我们就把这个声音的来源定性为一个疯子的午夜行动，他突然降临又倏忽离去，像一场梦境来去无踪，从猫眼看不到任何人影，也没有打开门亲证那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我们会把那些听不懂的语言当成是疯子的语言，看来，真正的问题来自语言，如果那人说的是我们熟知的语言，那么我们就能隔墙听出语言的含义，然后再做出判断，在午夜制造疯狂声音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就是说，那些让人不懂的语言阻隔了我们对这个夜晚的理解，从而在盲目中把这种声音定义为疯子的发泄。

夜晚的语言呈现出诡异的色彩，我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一个梦，一个比现实还真实的梦，它紧紧抓住你，让你感觉语言成为悬疑的符号的时候，容易误读的夜晚根本就不可信，它是一段字符，一个谜语，一道被打叉的数学题，它就是一座巴比伦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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