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11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一直”是变数中的不变，是可能中的恒定，是历经各种波折之后重回计划的掌控，“一直”在纯粹足球的见证中，一年一度便是那个固定的点：欧冠联赛决赛。

强调“一直”只是因为生活容纳了太多可能的走向：去年在“海边有个法兰西”中说：“也许，这是和小五在一起观看的最后欧洲杯决赛，今天，离2022年高考还有9天。”句子中的“也许”中隐含着更多的担心，它和“一直”构成了两种对抗的力。当2022年的高考已经走远，当小五从高考生变成了大学生，时间的注解是：卡塔尔世界杯已经结束175天，而在空间上，和卡塔尔多哈距离2717公里、飞机耗时5小时28分钟的伊斯坦布尔终于再次开启“决战伊斯坦布尔”的序幕。“一直”就是对时间和空间距离的消除，“一直”就是回到必须在场的夜晚，“一直”就是和小五再次见证足球的传奇。

而其实对于小五来说，“一直”甚至变成了某种执著：在大学里加入了学校足协；成为了学院的主力球员，在“学院杯”比赛中曾经有过梅开二度的“传奇”，学院球队也跻身了八强；以教练身份带领学院女足一路闯进决赛，最后夺得了亚军……而今天下午，他还和前来拍摄纪录片的浙江U20主力球员进行了对话和合影，“今天居然和小唐一起举着签名队服拍照”的记录中传递的是满满的兴奋，成为球员和主教练，创造学院足球战绩新高度，在绿城战袍上得到签名，这些都构成了小五“一直”以来的故事，而凌晨三点的欧冠时间开启的这场决赛无疑也是“一直”的无法更改一部分——即使“蓝月亮”曼城在这一赛季中打碎了阿森纳夺冠的梦想，身为阿森纳铁杆球迷的他自然也有过伤心，但是“一直”的世界里，也意味着对阿森纳的初心不变，对足球的喜好不变。

所以“一直”不产生意外：还是凌晨三点，还是不到三米的在场，还是充满期待，它就是一个“故事”的书写，甚至对于决赛中的曼城和国米，在纸面差距中，比赛结果也变成了故事的一部分：与国米八分之一1:0小胜波尔图、四分之一5:3力克本菲卡，半决赛3:0战胜同城AC米兰的有惊无险相比，曼城却一次次上演天王山对决，他们在八分之一决赛中以8:1横扫莱比锡红牛，之后一路开挂，分别在四分之一中以4:1淘汰了德甲巨无霸拜仁、半决赛以5:1战胜了银河战舰皇马，强悍的进攻和稳固的防守使之成为夺冠热门。天平似乎已经过早倾向了蓝月亮，90分钟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没有多少悬念的故事。

故事只问“然后呢”，而小说则要叙述的是“为什么”，“然后”的故事里是沉闷，是平淡，是还没形成险情的“化险为夷”，是并不流畅的配合又被一次次中断，直到第36分钟，“丁丁”德布劳内因受伤下场，变数出现了，这个充满了“然后呢”的疑问故事也慢慢朝着“为什么”的小说叙事转变。而真正让故事变成小说的，则是戏剧性一幕又一幕的上演：第68分钟在曼城一波的进攻中，当那个球被打在国米防守队员身上，是不是手球的嫌疑成为问题的时候，罗德里却从中路杀出，一脚跟上推射破门，打入全场比赛的唯一进球；比分落后的的国际米兰发起了多次有威胁的进攻，第71分钟，迪马尔科的头球击中横梁，随后他在近距离进行补射，此时曼城门将埃德森已经失去了平衡，但是出现在这个射门线路上的竟然是卢卡库，他壮实的身体毫无意外地挡住了这次射门；第89分钟，国际米兰边路传中，卢卡库近在咫尺的头球攻门角度太正，被曼城守门员埃德森封堵；伤停补时最后阶段，戈森斯在一次角球中头球抢点，再次被埃德森神勇化解。

海边升起一轮蓝月亮

先是成为“杵桩王”，之后再演“无间道”，一脸无奈的卢员外自然让比赛更多了戏剧性，戏剧性的注入完全让这场比赛从故事变成了小说，“为什么”里的因果关系也更多了可能的变数。最后的1:0又将小说拉回到了故事的框架里，甚至这个实用主义的1:0在欧冠最近四年的决赛中成为了不变的主题，致胜的一个球就是欧冠决赛中绝对的故事主角。但是1:0的胜利对于蓝月亮来说，却变成了一个传奇：第二次闯进决赛的曼城终于登顶欧罗巴之巅，终于在伊斯坦布尔阿塔图克奥林匹克球场书写神话，他们成为了加冕本赛季欧冠、英超和英格兰足总杯的“三冠王”，哈兰德哭了，德布劳内双眼闪花，瓜迪奥拉则挥动双臂宣告一代教主的诞生。

而这便是一部史诗：从被预测了最后结果的故事开场，到卢员外上演“三过球门而不入”的小说，再到曼城成就“三冠王”的史诗，从“然后呢”的时间进展，到“为什么”的因果可能，再到王者归来的传奇上演，体裁在这个夜晚不停转换，最终还是在“一直”中完成了海水变蓝的终章：不管是国米的深蓝还是曼城的浅蓝，它们构成的都是这个初夏“蓝色的海洋”，当大耳朵杯被高高举起，东方既白的清晨，天空也隐约闪过一丝清朗的蔚蓝。

从凌晨三点的在场返回，关掉电视进入若有若无的梦境，醒来回到也无小说也无史诗的日常故事中，洗衣台板上的“蓝月亮至尊”了解一下：规格：瓶装660g；香型：素雅兰香、清韵梅香、晨竹清露、阳光柠檬、夏日蜜意、粉香依兰、紫夜星辰；保质期：3年……“蓝月亮至尊，开启机洗新一代”，这便成了天下无敌自我标榜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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