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01 排排坐

“第三章,某某人,出场。”
         ——格雷厄姆·格林《逃避之路》

却不是历史小说,是现实主义的生活,那个被带进文本里的“我”一直在那本看起来是虚构的故事里,格雷厄姆·格林用无数个相同的名字来消解属于自己的那种真实性,逃跑的人,追捕的人,重又出现的人,都和自己无关。可是小说还没有翻阅的时候,悬疑就已经出现了:谁是那个被别人命名的人,谁必须在空缺了几个章节之后出场?

场景已经足够熟悉,那里有课堂笔记,有期末考试,有点名,有学分,但是那一个人总是“固执地拒绝鲜活起来”,于是好像只为了故事的展开而存在。而当故事而没有完全展开之前,我就已经设置了另一个自己,“好像我想逃避小说广阔的流动性,想在一个狭窄的舞台上表演情节,在这个舞台上,我可以导演我所创作人物的每一个动作。”所以在被写出的故事里,在虚构的小说中,人物被藏在工棚里,或者躲在一栋空房子里——这些场景常常将两个人物隔绝开来,两个人物的叙事里便有了旁观者和参与者、表演者和沉默者、身体的人和意识的人、历史的人和现实的人,种种的不同,便有了种种的存在方式。

而在这个被固定了时间、场地和内容的场景里,“某某人”必须出场。这是小说的第三章,也是现实的第三章。第三章是在翻开了序言、起始和继续之后的章节,人物已经次第出现,故事已经渐渐发生,但是那个人物在迟到的出场中,是感受不到曾经发生的那些故事。又回到了关于身体变故的叙事情节中,夏末初秋的一切都变成了无法消弭的过错,被搁置的肉身是被自己看见的,但是却离开了秩序,离开了从一开始就设置好的解构中。

第三章是有人翻了过来,而在自己的小说中,只有一个空缺的位置。看见了继续发生的第三章,看见了某某人出场的场景,在空缺的位置上,就需要一种补充,而这种补充一定是带着被命名的真实性。时间可以以回溯的方式出现,空间可以以想象的方式展开,所以空缺的第一章、第二章完全可以以迂回的方式抵达。于是,便有了各种不同的补充信息,自我又被重新启用,而小说终究没有了躲在一栋空房子的情节。

出场的某某人,是在缺席而被重新安排的位置上,最后一排,距离那个舞台很远,也没有贴上去的名字和标签。左边和右边,可以是空着的位置,也可以是相邻的陌生人,他们也是第三章出场的人,他们也是在随机的某某人。这不是必须的序列,而是必然的秩序,不是圆桌,而是自上而下的座次。而回到被隔绝的场景里,“我”就是固定的人,就是被看见的人,而两个人被归于同一个人,却还在不同的章节里。于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都在恢复一种状态,都在抵达新的标准,那种随波逐流的叙事方式最终以一种理性、分析和思考的评判要求回到被设定的位置。可是,隔绝并没有结束,两个人还是被分隔在不同的场景里,一个在唯物史观、辩证法和群众路线里,另一个则开始在历史小说的虚构里认识自己。是的,一个是抬起头看前方的课件,听经典的篇目,以及在点名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另一个则是低下头,翻阅过第三章后面的故事,甚至展开的文本里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于是,记下可能被阅读和思考的文本,包括《资本论》,包括《基督教的本质》。

被命名的自己,被自己命名的文本,缺席的身体,出场的名字,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构的,哪些是必须的,哪些是偶然的?其实在任何被时间拉回到现场的叙事中,不论真实与虚构,不论是必须还是偶然,都无法离开“我”的场景,被拉回,便是继续,在时间的漫长道路上,是无可逃避的存在,那么好了,在认真坐下、认真出场的这个真实故事里,第三章之后是不是再无“某某人”的舞台?是不是提到虚构就是非理性的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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