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06 955个记者
他们说,我们永远在路上,我却坐在椅子上;他们说,我们发出自己的声音,我却低头沉默着。叙述者的他们和我,复数的“我们”和我,像是被隔离的两个世界,总是以一种对应的方式出现,而在某一个纪念日提前到来的节奏中,那掌声、荣誉或者奖励只在空空的屋子里,成为一种人设的风景。
依然是排排坐,却依然在中间之外的边缘,右侧更右侧,如果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可以迅速离开座位,然后离开会场,离开节日,门打开的时候,外面其实也是空空如也,从过道到大门,只有几步的距离,打开,走出去,外面的更外面,有着沉默的山,有着沉寂的路,一切也是空空如也,就像抵达不了的现场,在偏僻的地方,所有的故事都在不离开座位的时候发生。
这是可以设想的情节,而在不设想的时候,也就在那里按照程序递进着。即使不离开座位,在中间之外的边缘,在右侧更右侧的地方,也是把自己推到了有着复数状态的他们和“我们”之外。曾经,我或者是他们中的一员,也把自己叫做“我们”,那时,用笔记录过很多故事,用笔写下过很多作品;那时,用脚走在可以抵达的现场,用脚丈量过时间;那时,甚至用理想装饰生活,以追逐的方式展开联想。可是,那时真的好遥远,那时变得有些虚幻——“那时”是一种永远在别处的虚构。
“你说得对,在生活中重要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像一本小说,在被说到的故事里,都被标注着“那些岁月”的标签,对于过去,总是以一种回头的方式看见,其实,那些被记录的文字和故事早已经发黄,甚至已经飘散,所以当以诗意的方式回头的时候,完全没有了记忆中必须保存的影子,它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它们没有名字,只有符号,它们甚至背叛了理想变成了一种生存。
生存总是卑贱,所以理想主义变成自我设置的谎言,也就不在自己的小说中成为“那些岁月”的荣耀。小说被合上,我终于以一种遗落的方式从那些文字里出来,“一部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必然与作者有着某种相似之处,他们出自作者的躯体,就像孩子产自子宫,然后脐带被剪断,他们发育生长,渐渐独立自主。”独立自主是我的状态,而他们以及“我们”却还在理想主义的世界里编织最美好的过去和未来。这是一个不能改变的复数,这是一种无法逃避的繁多,当那个个体变成遗忘者,我便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在自己的小说中,尽管如镜中模糊不清,但至少是真实地看见了自己。
狭窄的舞台上,没有广阔的背景,没有时代的梦境,没有诗意的理想,只有一个人,“在这个舞台上,我可以导演我所创作人物的每一个动作。”完全不是设置在小说里,也不是表演的戏剧,就在自己搭建的世界里。也叫做“记者”,是个人的备忘录,有着“或。者:一个可能的人”的过去,有着“无限接近今天”的现在,当然也有“选择性归来”之后的未来,在时间中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序列,它是一种持续的生,是一个自由的在,所有的日子和叙事都躲在那个小小的括号里,955是一串数字,也是一种人生。
这过去和未来其实都是现在,都是唯一的现在,都是没有理想的现在,都是坐在右侧更右侧的现在。那转身的过去其实已经成为了一个永远的意象,那时或者是有人推了我一把,或者是自己学会了逃避,而最后终于是背对着在路上的他们。再也不可能转身而回了,返回的出口已经被严实地堵上了,一把锁已经锈迹斑斑,那钥匙早就被扔在了废弃的垃圾桶里。那么好了,我终于是可以在自己的叙事里写下故事,发出声音,955之后是1000,1000之后是无限。
中间之外的边缘,右侧更右侧,我在“我们”的世界里不再讲话,也听不到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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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有态度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