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1-25 芸芸

我也许会走入另一座城市
和另一群人朝夕为伴
一些人离开不愿回来
一些人终究被我忘记
      ——戈麦《此时此刻》

众生是手拿弹弓的小屁孩,众生是穿着统一制服的小记者。三三两两,便成为一种复数状态,而在不同的时间段落,不同的现实场景里,他们都在各自生活的轨道里滑行,有快乐的奔跑,有满满的收获,都无非是“众多貌”的一个特写,是芸芸的一种写实。

也绝非是关于人生的选择。第一次体验也罢,孩子的世界里,都是花样,都是奇妙。在被隔开上午和下午的时间里,我也用一种参与的方式,无比接近众生之态。起先是在那平坦的地板上,用一只眼睛的瞄准射击前方的物体,三米,或者五米,然后拉紧皮筋,然后猛然放手,橡皮样的子弹飞出,没有呼啸,只有落在物体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让后是物体向后倒地,在地板上颠簸了几下。射正或者射中的感觉,就像是把你的手伸长到那个目标,一种延伸的感觉是对物体的破坏,以及控制。

童年的乐事之一。仿佛时间倒回到很久以前,也是那把弹弓,也是那不远的物体,或者还有停驻在电线和树枝上的小鸟,如果石子击中目标,那将是一整天兴奋的起点,可以飞起来的小鸟被一粒自己法力、瞄准的子弹射中,那延伸的手臂就是活活捉住了不可能的目标。但是时光已远,飞鸟已远,连记忆都被替换成一幕幕的人工场景。而在这复活的上午,是把这眼前的一切都当成了未曾消失的故事。后来也是未曾消失的记忆,站在陌生人的对面,像背负着某种义务,像担当着某种责任,记录言行,表达情感。

也是带着孩子,他们穿起统一的衣服,戴上统一的帽子,手拿话筒,采访那些或者休憩或者行走或者无聊的人,他们叫他爷爷叔叔和大哥,教她奶奶阿姨和大姐,在礼貌式问候之后便是关于城市关于生活甚至关于国家的看法,或者不着边际,或者空无一物,或者深有感触,总之是一个宏大叙事的组成部分。也像是关于记忆的一次复活,初出茅庐,在久远的过去,也曾如此接近陌生人,如此对话被采访者,其实只是一种体验,意义也只在一种过程,对于一个时代,我们的笔,我们的声音都是脆弱的,甚至有时候是无聊的。

但一定可以打开孩子另一种角度,打开他们内心的另一个世界,和手拿弹弓延伸着自我世界的他们一样,无关人生的抉择,只是一种游戏方式而已。而在没有飞鸟的现实里,在形式大于意义的过程中,对于芸芸世界的他们和我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收获。而面对这个被改变了的世界,芸芸也是对面的那些人,也是不同生活状态的个体。他们坐在广场的一角,聊着天,说着听来的故事,或者放声一笑;他们推着童车,里面坐着年幼的孩子,孩子的目光里都是这个陌生世界的一草一木;他们无聊地行走看没有风景的天和地;他们在一块石头上发呆,眼神迷离找不到让人快乐的事……种种,都留在各自的故事里,都组成了他们自己的一天,一小时,或者一分钟。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万物芸芸,化为埃尘矣。”世界总是响亮地发出自己的声音,而在这宏大的声音叙事里,每一个人都只是他和她,偶尔交叉,偶尔对话,偶尔相聚,偶尔成为芸芸,也都只是把自己的手臂延伸了那么一点,也都只是想象着和自己无关的生活叙事,也都是在内心里混同了记忆和现实,也都是从复数的状态里分离出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而最后,是起身,是离开,是遗忘,是完成任务,是让游戏停歇下来。

茫茫的天空终于飞过来一只风筝,上升或者下降,那人手上不该系着那根看不清却牢固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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