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09 符号帝国
小五的拼音学习已经明显走向游戏了,这样的游戏不是为了闯关,而是把字母当成了通向生活实践的一种道具。除了做他自己的作业之外,每天基本上会给我出一些拼音的练习,从被教育到教育别人,小五还是有一点模拟的兴趣,甚至会学老师在我的“作业纸”上画上五角星或三角形:五角星当然是优秀,三角形则是有错。一个爱模仿的孩子自然会在符号的意义里加入娱乐成份。
但小五的拼音却不是规范的符号,在符号学的四对基本范畴中,拼音或许只具有所指与能指,而且,不管是韵母还是声母,不管是前鼻音还是后鼻音,都是不独立的,有声有形却不一定有意义,必须结合在一起才能有一个指向,而根本没有建立起它自身的意义系统。但这些可能都不是关键的,生活中有太多的符号是迷失在意义之外的,有些是没有意义,有些是有歧义的,多元的结构和解构都是试图建立一个新的阐释空间。
所以,作为旁观者,自然是用个体的体验给这些符号加上自己的理解,所以有时候你走不进小五的认知世界,有时候你认为他很幼稚,但其实是两种认知体系没有重叠,各自向自己的符号帝国进发,而且不断完善,最终形成了见仁见智的独立发展空间。这在罗兰·巴特在《符号帝国》一书中有过阐述:
位置不是通过书本、地址确立的。而是通过走路、观看、习惯、经验确定的;这里,每一种发现都是紧密的,脆弱的,它只能通过你对它给你留下的痕迹的回忆来重现或重新发现;因此,第一次参观一个地方,就是开始书写它;地址没有被书写下来,它必须建立起自己的书写。
我们建立自己的书写过程会遇到很多问题,最主要的是个人书写必定是自我的,必定是深藏的,越个人就越不能产生共通点,就越不能成为大众的阅读。兰波的诗歌里就是用元音字母来阐述通灵的意义,但其实,没人能读懂他的内心世界,我们只是在读他的一些符号,符号的存在就是为了杜绝另外符号的进入。
小五的符号生活多少是对课堂的一种还原,再加上自己的游戏理解,所以大多不是幻想类的内心语言,而其实不管是罗兰·巴特,还是兰波,他们建立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由纯粹事实所组成的经验世界,而是一个由种种符号所形成的意义世界,我们从一个符号系统到另一个符号系统,就是不停地对这些符号进行编码和译码,而全部人类的事务如衣食住行都渗透着编码行为。
细想一下,我们的生活何尝不是由各种符号组成,衣食住行的种种都是被纳入到符号化社会中,这几日开始启动博客的“变脸计划”,有些字符根本不懂其意,但是还是要硬着头皮,从最基本的符号开始,但还是错误百出,效果不佳,译码比编码的难度更大,你不见得懂得所有这些字符背后的意义,所以种种符号组成的意义世界有时候会让你失语。本来是很简单的文字图片,后来变成了省略号,或者引号,纯粹是个人的编码系统,你如果不懂得解码,那么你就无法进入他的世界,阻隔在外,你就没有发言权,你就不会指手画脚,你只能无趣地离开,回到那个大众世界,回到给你编排好的生活中来,意义也就约定俗成了。
这个时候,真正的符号也就变成了你祭奠他者的一种语言,而你在外面,会感到孤独和无助。
我不能再追随运棉者的航线,
也不再穿越旗帜与火焰的骄傲,
或是游弋在浮桥可憎的眼波下。
——兰波《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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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诺贝尔文学奖的政治放逐
顾后: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