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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C28·2111121·0841 |
作者:冯唐 | |
出版:万卷出版公司 | |
版本:2010年年04月 | |
定价:20.00元 卓越价:12.00元 | |
页数:216页 |
“万物生长三部曲”第1部,书名有着谜一般的无奈和嬉戏,但更多闪烁着青春期的理想,来源于崔健的一句歌词,当然以17、18岁时的青春体验为核心,描写了70年代生人独特的青春故事。“十七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封底的这句话读起来有些压抑,其实这是一个关于时间的寓言故事,青春只是一张突兀的标签而已,就像封面上的那只蝴蝶,唯美地飞翔,就像青春的激情。冯唐表示,无论是文学的形式,还是文学的内容,它们都能够跨越时间、跨越空间。“我坚信在快节奏、浮躁的社会中,文学依然能温暖人们的心灵。”他表示,正是他坚信“文学能温暖心灵”,所以他一直有写作的愿望。“我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恶狠狠地看下、记下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这是我始终在工作之余写作的原因。” ,《十八岁时给我一个姑娘》主人公叫秋水,叙述的是中学生活的情爱断代史,这里有八十年代初北京的暴力和性。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暧昧比一辈子长
又一次说到十八岁,是高中的同学在QQ上说起要搞一次同学会了,必须要搞了,时光荏苒,人老珠黄,再不趁我们一个都没有死搞一次,一定会遗憾终生的。十八岁,就是十八年,我的第一个十八年就是和这些同学在一起,风华绝代又意淫强国,虽然到处是黑暗,到处是压抑,但是回首过来,苦的也会变甜的,所以回首一下,我们分别距离今天,刚好十八年。十八年的阴晴圆缺,十八年的风吹雨打,一生也就是这十八年的纯真,就像冯唐说的那样:“十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
永远多半是骗人的,十八年的分离也是一个时间的终点,然后继续出发,一年又一年,一生只此一生,回到现实,回到记忆,又回到文本。所以冯唐又说:“写作的两大作用是自欺和欺人。”这本书是给Y的:“我当时真没想到一辈子这么短。”长长短短,从永远到短暂,也就是心理的时间,颠覆永远,一辈子到底有多长,让我们充满着遐想,充满着等待,充满着理想。所以对于热闹的QQ讨论,对于十八年的重聚,一样是有着被时间磨灭的欺骗感,他们身在何处?他们远嫁何人?他们的一辈子会不会记住十八年前的那场相遇。
只剩下一张对不上号的照片。而对于冯唐来说,仅仅文字就可以把十八岁少年的性心理和逆反心态写得力透字背,“《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写作动机非常简单,在我完全忘记之前,记录我最初接触暴力和色情时的感觉。”所以我会把封面的粉红看成是色情,把徐徐飞翔的蝴蝶看成是暴力,一打开,那股少年的流氓味道重重压来,让你十八岁的纯真荡然无存,就像记忆一样都烟消云散,只留下一张模糊的照片和叫不出名字的同学。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题目充满着霸气,来源于崔健的一句歌词,摇滚的力量,还让我想到了何勇的《姑娘,漂亮》,声竭力嘶地要把这个埋葬一遍。而在这个文本的世界里,充分体现了冯唐心中那个中心情结,在少年身上也是,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在“怪力乱神”老流氓孔建国的指引下,我少年时代的枯燥生活出现了光亮,我们都是有理想的少年,张国栋的理想是“成为科学家,自己能造啤酒,冰激凌和炸药”,而刘京伟的理想是成为功夫大师,我的理想“是娶最漂亮的姑娘,写最无聊的文章,精忠报国,实现四个现代化。”可以说,我们仍然活在理想之中,理想主义是他们身上留着的血液,而在青春萌动的少年心里,理想更是充满着性爱幻想的朱裳。朱裳是他们心中永远的彼岸,或者是十八岁心中的永远,这个永远的符号是长发,是气息,是暧昧:“头发是黑的,好的,顺的,如果散下来,搭在胸前,讲讲蹭着乳房但是不能超过奶头,甩在肩后,讲讲过肩胛上脊。”既是建设,也是颠覆,既是向往,也是毁灭,我心目中的美人就是在向现实叫板,走在反面。
是的,现实中有大脑袋的数学老师、戴黑边眼镜语文老师、简单而纯朴的体育老师,出众地仔细的班长,当然也有桎梏的教育制度,有缺少自由的体制,十八岁的目光总是游离在校园的上空,逃离出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功利、压抑弥漫着十八岁正在发育的岁月里,我在《春游》的作文里写道:“公园一角,有个池塘。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我好似水底鱼努力上进,老师和学校好似池边柳将我指引,为我遮风挡雨。”这一篇得了满分正是折射着十八岁青春周围的那些牢固的规则,我们只是在规则下活着,充满荣誉,桑保疆甚至被迫交出彩票获得的伍佰元奖金给学校,个体被抹杀,这是十八岁的青春悲剧。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破坏着一切,才能维护心中的理想。我们晚上撒尿到罐子里,我们砸宣传橱窗,我们身上佩戴着弹簧刀,我们甚至可以用麒麟啤酒砸脑袋,鲜血淋漓表明自己的坚强、勇敢和仇视,这是暴力的美学,当然更多的是内心的萌动,把二筒叫做奶罩、二条比作阴茎,红中称为月经最多也是外在的一种符号化指称,更多的是在朱裳这样的隔代“尤物”中寻找到激情,寻找到仅存的理想。这是自欺的梦境:“梦里所有的女特务、女妖精、女魔头都号称是朱裳的妈妈派来的,都说我的腰里藏着鸡毛信,不容分说,脱了就摸。”这也是欺人的现实:“如果这辈子我能娶到朱裳,就让她屋子里的灯亮了吧!亮了我就信了。”最后,朱裳的房间里灯果然亮了,但是结局是,因为租借黄色读物,桑保疆被学校记大过处分,而我则被要求在半个月内转学,“回到家,天还没怎么黑,朱裳屋子里的灯却已经亮了。”十八岁的永远其实是一盏灯亮起,却又不是为你而亮。
在自欺和欺人的文字里,理想主义的大厦早就倾圮了,压在下面的是我的臆想,是我们迫不得已的离开,其实,这才是我们无法避免的悲剧:“我们是长在这方圆十几里上的植物,和周围的建筑一样,可以生长,可以枯萎,可以抱怨,可以喊叫,可以消失,但是不能离开。”离开意味着十八岁走向一个终点,翠儿远嫁非洲酋长,桑保疆被父亲硬逼着去了新西兰,夜里孤寂难耐只得自慰,“到黄昏点点滴滴”成为他MSN的笔名,而张国栋后来当了拍媚俗电影的导演,刘京伟死在撒满玫瑰花的浴缸里。朱裳的灯亮了,在我和朱裳分别的时候,“我在朱裳关门的一瞬间,瞥见她身后,阳台上,她白底粉花的内裤随风飘摇。”
“我和朱裳的关系是由短暂的相好和漫长的暧昧构成的”,但那仍然是内心长在成长的力量,对于十八岁来说,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一辈子并不是永远的时间,有时候暧昧甚至比一辈子还长,它漫无边际,它深入内心,它会成为活着道路上的方向,所以有时候我们读出来的是十八岁的悲观和哀怨,是成长着的无助和无奈:“我只有不停地跑,跑在乡间起伏的小路上,窗外高耸的塔楼是某种树林,只要你不停地跑,你的下身就可以透明,照亮前面的路。”
时间,让理想主义泯灭在下身的奔跑中,除了十八岁,还有多少时间是我们自己的理想?冯唐的纯情狡黠的文字,只为那一个青春的意志:“当文字如仙丹一样出炉时,我精疲力尽,我感到敬畏,我心怀感激,我感到一种力量远远大过我的身体、大过我自己。当文字如垃圾一样倾泻,我精疲力尽,我感觉身体如同灰烬,我的生命就是垃圾。”仙丹或垃圾,在小说中“决定我们的动作和思想”,所以我们看到这本书的写作时间是:一九九四年八月至二零零四年二月,十年磨一剑,这十年几乎是在奔跑着接近十八年的时间,其实这是中篇的一个衍生物,名字就叫《朱裳》,“文艺腔很重,幼稚可笑”的《朱裳》扩展成了160千字的长篇,而且还是三部曲之一,足可以看出文字的力量,文字的自欺和欺人,当然,我们也在这文字的世界里发现了空缺:
·P31: 即使村里的标致姑娘嫁到外村的时候也会唏□不已
·P54: □望朱裳家晾出的衣裳,分辨哪一条是朱裳的内裤。
·P72 :我那二十首诗的第二首是这样的(字体)
“ □”的存目。或者也是冯唐的一个暧昧计谋,看看在文字的世界里,十八岁到底谁有谁真正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