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20 身体法则

这日子午睡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门外是有些凉意的风,吹来,在窗棂上拍打着,有一点入秋的感觉了。这么快,又像不现实的存在,以为又会把你拉回到夏天的尾巴去。面对凉风,不是没有睡意,感觉像要违背季节的意志一样,我甚至不想把“探路者”折床打开,它立在那里,很孤独的红色,像是保留一个人的热量。

但还是打开了。坐上去的时候,那颗螺丝掉了出来,整张床三分之二处的螺丝掉了出来,紧接着那个关节散开了,像一个挺立在那里的人忽然之间承受屈膝的打击,身体出了破绽,似乎是在回应我的“不合时宜”一说。“最大可承受100公斤重力。”在折床的某一个标签处,写着这样一句话,所以看上去,螺丝的掉落仅仅是一次小毛病,而并非关乎整张床的承受力。

罢了,停歇了,午睡该成为季节的一个标记了,或者从此不再伏案,不再迷糊,整个中午的光阴将回归到清醒。好像从天气,从折床,甚至从作息时间上,都在消灭午休,这是比仪式更具现实意义的东西,它迎合着人类个体的生物变化。只是我很少觉得天气变化会是一个主要因素,似乎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完成承前启后。内心有一些不安,似乎已经很难告别这样的方式了,在季节的转变中,我总是缺少那种适应能力,总是要保留最后的依赖。

不只是午睡习惯。其实身体已经越来越趋向于莫名的不适,不知道会走向哪个方向。其实对于身体之虞一直是心头最紧要的,但还是流于虚无的担忧,难以说服自己,有些懒散和惰性,也有些得过且过。早就戒了烟,大约半年了,算是最大的成功,某些方面也因此而变得健康了许多。但毕竟也是局部的,暂时的,在不对称的体重中,我是害怕有一天身体之痛会以不可预料的方式出现。

连担忧都是物质化的,世界其实只有本体,身体在我的生命里只属于我自己,在另外的意义上,我只是很原始地听从自己的想法,保持最起码的原则而已,在这个季节之后,或许也是一次标志意义的开始,如果掐着指头,算出来,大致是初秋过后的深秋,再到初冬,再到隆冬时节,到那个时候,雪纷纷扬扬,我或许就是用最痛快的力量,来一个彻底地转身,兴许,以旧岁为背景的那一刻会变成永远的经典。

所以身体是一个重要的符码,不容许侵入,不容许糟蹋,不容许伤痕,只是在这漫长的时日里,是如何也不能全然保持康健和安全的,威胁处处存在,一种状态之变或许会改变身体的所有习性。不睡午觉也好,可以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闻到山野的味道,或者在现实的世界里,找到那颗掉落的螺丝,用机械的手法把它安装上去,折好床榻,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尼采说:“一切从身体开始”,梅洛一庞蒂说:“世界的问题,可以始于身体的问题”。身体法则毕竟是不许太深入的,“身体现象学”、“身体伦理学”、“身体美学”等等都只是一种娱乐自我的方式而已。秋天来了,多穿点衣服,把肉体一寸一寸覆盖起来,就是最好的武装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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