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20 单向街
可重复的生活,不可重复的方向。就在那里,看见了,而且走过去了,甚至抵达,却不会再回过头,退让几步,然后再重新走过。这是时间的一次安排,所以,即使背后有很多未完成的故事,有很多可以修缮的情节,但只此一次,不可颠覆的单向街。
看起来却是走着同一条路,做着同一件事,甚至坐在同一个位置上。医院在右侧,我的左侧是有些麻木的手指,它展现出来,却是长短不一,生理特征而已,在左侧的那些过往中,麻木开始了,就像是某种裂变,逐渐从毫无感觉中被关注起来,然后蔓延,然后用另一只手去抚摸,右侧的手,代表援助。右侧的方位里,总是按照这样的顺序走过去,看起来重复,但一定是再也不会“第二次”走过同一条街。
这也是午后的拓扑学,关于城市,关于街道,关于初秋的凉意,以及左右手。或者是妻的陪伴,一起走过那条街,一起走向右手的医院,然后也是伸出右手,抚摸麻木的左手,或者细细的针管扎进右手的血管里,注入药物,注入分解的液体,或者注入一种痛。妻说不要说着黑暗中的东西了,不要叹息了,也不要在重复中不断地忘记走过的路了。
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滴落,作为某种叙述=之一,这个不断重复的午后,记录着一种和身体有关的事件,只是要淡忘很多没有意义的解读,或者如午睡一般会在这水样的注入中睡去,却不是进入梦乡,那里都是被唤醒的时代,不安睡,睁开眼睛看见梦一瞬间走过,重复着方向,却总是匆匆。那变形的午后,阳光有时候也会射进来,像安排好的情节,没有影子,照耀在窗户上,就是抓不住的温暖——以为是的,就在那里,其实可能是炎热。
这个秋天的记忆很淡漠了,我只是在记忆中为这样的模糊午后安排了位置,比如左侧的麻木,比如右侧的医院,比如重复的街道,比如走向相反的叹息。是一个病人,却是另一个自我。许多的东西都没有随着这“水样的疾病”,以及不断重复的城市拓扑学,而发生彻底的改变。还是那样,像从来没有改变的样子,日复一日,终于是在自己的那些叙事中忘记了重新被命名的可能。
“你不可能同时拥有两种理由,二者非此即彼。”其实重复也是一种坚持,一种不被命名的坚持,那个左侧或者右侧,都在自己身边,即使有些药水味道,有些透明的点滴输入,总之是有妻陪伴的,有自己浅浅的睡,不至于害怕什么但有什么甚至恐惧什么。那针从手上拔出,是带着点血,还有些最后的疼痛,但还是会还原完整生活状态的自己,不变形的争取,不正当的获得,或者不沉湎的梦,都是一种现实之外的存在,只此一次的经过,没有可以改变可以颠覆的单向街。
“终于要走进这迷宫的最核心了。”其实我终于也听到了那响亮的耳光,秩序和规则,或者黑色冷幽默,在左侧,麻木的手指是个象征,医院在右侧,还有谁本来也会去医治那些疾病,可是他们装作健康装作有力装作正直,午后的阳光射进来,一不小心,有些人的背后总是站着那些影子。拓扑学之一种,是迷失在阳光中的影子哲学。而自己在一步步走着的时候,看见了那些未来方向里的东西,不会再回过头,退让几步,然后再重新来过。
“有一些事直如隐喻:命运交织的旅馆。”其实是命运交织的街道,向前或者向后,左侧或者右侧,医院之外,也是商店、银行、美食,或者政府机构,各行其道各施其职,却在那里交错成这个城市秋天午后的所有影子,生病或者不生病也没有了记号,没有了真正的疼痛,所有一切都在以某种隐喻的方式传递可能的形式,却拒绝被命名,所以那医院实实在在还是医院,那店铺、银行、美食和政府也实实在在未曾改变什么,连行走的人也还是那帮人,在阳光下匆匆带着影子的人,或者和我走向不同的方向。
最自然的行为方式,重复地回到原地回到出发地,那耳光打不打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有人一定会生病一定会疼痛一定会忘记自己的名字,那些遭遇就如如下的叙述:
某部电影里:他更发现一件事,当他想朝着这座城市某一个方向直直走,想证实有没边境,则总会有各种意外迫使他转头回到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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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后: 外省的金驴,解体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