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03 技术时代的虚无之境
“那是早上。那是晚上,我记起来了。”一句话是在那里,被称为文本的里面,突然想起来,是为了那种没有时间感的日子寻找理由,只是真的模糊了应该的现实,早上,或者晚上,很诡异地存在于两个端点。我不是故意遗忘的,在四月最前的日子,我丝毫没有想要制造点悬案,我只是像往常一样保存书写过的文字,然后在等待中逐渐睡去。
睡去是一种脱离现实,脱离等待的借口,并不是故意要在晚上告别,是的确有一种劳累让我告别存在的时间,正在发生的时间,保存状态,-ing,在语法意义上它是没有终点的,持续地发生,包括错误。其实包括后来,我完全没有记起什么,那些时间像是故意从里面抽掉了,或者是早上,或者是晚上,总之,是跨过了一个梦的距离。
类似于“溟濛云雾”。我的沉睡是在唤醒比我更早被现实中断的东西,“文的某些轨迹与实体的文之外的其他意义互涉”,交叉在一起,甚至分不清谁在里面谁在外面,连续空间就是继续不停的“-ing”,而聚集空间里,是不断增多的技术原子,像带电的物质,开始改变了最初的属性。
在技术时代,一切都变得很可怕。我会慢慢想起我在沉睡之前的样子,它是必须逃离的虚构,是溢出去的“溟濛云雾”。那天开始掉落的樱花,在大地之上形成了新的排泄物,素洁的白,是不容玷污的,但是太短暂,除了联想到死亡,就是被聚集在那里像是殉葬的感觉,用手接住的花瓣,细碎,悲情,我甚至看到了契合在这场落幕演出中的天色,慢慢模糊,慢慢成为“溟濛云雾”,蔚蓝的背景更像是一种添加上去的色彩,之后必将是像一个沉睡而去的梦境,再也没有被辨识的可能。大地的疾苦,是见证了飘零,而在另一些可以书写和修改的文本里,技术呈现美好的一面,它首先是定格,花瓣不再飘零;之后是虚构,添加绝无仅有的瓦蓝。看上去刻意的文,完全是现实之外的存在,也根本没有互文,溟濛云雾便没有了含蓄的意指。
但是天却下了雨。“那是早上。那是晚上,我记起来了。”仍然是一个肯定句,像是疑问句,雨从晚上开始下的,直到早上才可以意识到雨后的天空里有一种未见的彻底,是昨天的那种鄙弃,瓦蓝瓦蓝,背景重新逃出那篇文,那场PS,干干净净出来了。我一定想起来了,晚上的雨下在黑色的夜空中,像是下在沉沉的睡梦中,没有可以再现到现实的欲望,它来了,走了,技术时代的产物,来了,却没有走。
这就是我们所要面对的困境,巴特的那些文的轨迹其实已经被隐藏了,只是我们会看见另外迷惑的东西,这些东西就是虚无主义,“最极端的虚无主义形式,将是这样一种观点,它认为每一种信仰,每一种视某物为真实,都必然是假的,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实世界。”那么就会明白无误了,天空的空蒙是一场不真实的存在,过去了,雨后便是如梦境一样的真实,虚无主义假设的大桥正在通往另一个出口。樱花纷纷扬扬,你没有看见它匆忙地开放,曾经就是光秃秃的树,转眼之后,就变成了怒放的花,甚至开始飘零。
“单一系统减损入口的复杂性、网络的开放度,群体语言的无穷尽。”那么就不要去互文什么样的解释和阐释了,在技术时代,必须学会压抑那些欲望,把世界推向铁冷的一面,没有温度也就没有想象,“所谓压抑,是将一切“我”的痕迹消除掉,压制下去,以呈现客体性。”那么这所有的日子都是可以被解析的,可以从早上到晚上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段落,里面没有想象和虚构,没有夸张和隐藏,你想起来或者想不起来,是在早上还是晚上,都不重要了。
那么,你砸痛了鼠标又有何妨?或者又有什么意义?那么,你丢失了文件和数据,又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办法重新找回物理属性?所谓的数字,也完全是游戏一种,不管是晚上沉沉入睡之后的悲剧,还是早上眼见瓦蓝的冲动,都是极端的虚无主义,都是一种对自己的安慰。在这四月最初的日子,在这个遍地都是客体技术的时代,我一定是看着数字消失而无能为力,这些数字包括1-7,最初的逻各斯,三年前的技术失误,也包括1488,就在眼前的早上或者晚上,轻轻按下一个链接,可以轻易被删除,却无法恢复,在技术和人文的矛盾中,数字成为悬案,成为牺牲品。
《传道书》上说:“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那么就要保持状态了,在日光之下没有欲念,没有冲动,甚至连我们有过的技术改造也成为一种欺骗,“技术文明也许会开始把现实视为一个由无数镜子组成的迷宫,其神奇不亚于炼金人士和诗人所见的迷宫。”如果你不要迷宫,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定要记得忘记自己,记得关机,记得把文里的那些句子放进好不知晓的梦里,远处,有人会念起这样的句子:
他的灵魂化为耳朵和眼睛,恍若每个毛孔都在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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