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4-03 自转的四月

无论我们认为地球是绕自身轴旋转,或者认为是恒星绕地球旋转而地球处于静止,这都是无关紧要的。
    ——马赫

四月的残忍只是写在诗歌里,像丁香一样散发出季节之外的味道。而在诗歌无数次阅读却又被遗忘的时候,那一些丁香花也早变成了流行歌曲里的抒情内容,在广场的大喇叭里变得暧昧。一遍又一遍,循环,反复,似乎世界都弥漫着浓郁的气息,在慵懒的春日里,不断膨胀不断复制,不断形成欲望的中心,又不断被摧毁散落在大地之上。

形而上的四月,形而上的寓意,而现在只剩下那个迷宫,那个缠绕着自身不断旋转的迷宫,那最上面的一点是不是静止在那里,是不是成为打开地球存在意义的唯一线索?“一条鱼单独生活在鱼缸里,它就伤心;只要摆上一面镜子,它就会高兴起来……”那起码要看见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要看见对面的参照物。只是和鱼一样,旋转也是一种运动,无法静止的一切都会被自己看见,单独或者伤心,当自己是自己的对象时,还有什么存在于镜子之外?

但是危险在于,有时候会把镜子当成了真实存在的世界,把鱼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就像把四月当成诗歌里唯一的意象,把那个点当成是唯一的静止状态。那些在城堡里的骑士呢,那些东征的十字军呢?他们也在一面镜子里,在小说的迷宫里,打开是一个傅科摆的文本,而在广场回来的那个夜晚,以为自己就看见了摆在对面的镜子,拆开塑封的时候,是被一种透明的质感所吸引,拉丁文,希伯来语,或者还有方块的汉字,他们彼此根本看不到,彼此之间的鸿沟用一种不被涂改的符号代替,像是一面镜子,照见了对面的词语。

“人并不绝对需要一座都城”。只是把那厚厚的书当成了都城,进入或者退出,完全是一种行为艺术,而在圣经和异端之间,在那一场火刑里,分崩离析的不是一段历史,不是一个小说,而猜忌和质疑,其实是在虚构的时间里发现人对面的镜子,发现人自己的都城。而在一本书里,根本没有静止的点,一切都开始慢慢改变,一切都在随意和随机的页码里:2和3之间的116,3和4之间的84,4和5之间的71……横在中间的不是一张纸,是一面镜子,然后向左向右,向前向后,寻找连接起所有线索的那个都城的门。

语言和形象的外衣,浮在上面的希望,或者可以叫做欢笑,可以叫做马戏团或骑兵团的生活,宗教的历史,历史的悬案,都不在我们可以看见的那个点上,也不在我们可以翻到的页码里,所以我们很容易把不可知的东西叫做“上帝的那玩意儿”,而生活变成了纯粹的操蛋玩意。这已经是和“那边”有关的寓言,小说像纸一样被折断,一个记号,一面镜子,保留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然后静止,时间静止,旋转静止,而那个守护的上帝呢?谁知道是不是仅仅是从小说里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点燃了那一团火又用嘴吹灭了?

“当我处在自己的第一因的时候,我还没有上帝……我爱我自己,除此我无所爱,我之存在就是我之所爱,我爱我的存在,我游离于上帝和一切事物之外……”这是记载在某个大师训诫里的一段话,不是上帝的声音,自己就是自己,就是原因,上帝在对面,或者看不见,或者早就在书里成为阅读的线索。没有了那一点,就像没有了中心,所以各种可能性纷至沓来,无法控制,在棋盘之外,远离中心。是的,手也不再坚持着要放在固定的一格,不再用自主的方式插进第116页、84页或者71页,也不再拿起那把保卫和平的左轮枪寻找象征意义。

四月在自转,没有静止地自转,丁香一样的歌曲也在循环,世界用不是傅科摆的方式被阅读,“作者通过自己的作品来创造自己”,那么如果你不是作者,也就不会创造自己,当莫莱里用铅笔涂下一段话:“卵石和星辰,这两个形象真是荒诞。”实际上,我知道,他只是叫莫莱里,而那个被在火刑中死去的人全名叫:雅克·德·莫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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