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03 《红军》:国家乌托邦的政治色素
对很多人来说,“红军”已经成为一个想象的词,和它相关的注解包括革命、生命和逃亡,而对于那个时侯西方人来说,则意味着乌托邦、共产党和奇迹,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各自写着对一支遥远军队的定义,实际上,红军最后是被“长征”取代了,或者说,长征放大了红军的历史价值,在亲历者与想象者之间,长征是这支军队的开始,也是最后的结束。
![]() | 作者: 师永刚 / 刘琼雄 |
例如他们会津津乐道于对于红军的着装的考证,在长征途中他们的饮食问题是如何安排的?红军的武器装备具体有哪些?他们沿途的对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红军长征经过了哪些地理地貌?红军在路上的文化娱乐以及红军占领城市后在里面的生活是怎样的?在红军长征期间的中华民国的社会精英们在忙些什么。甚至他们整段所描述与解读的竟然是《红军病历》、《红军食谱》,而他们所讲述的关于红军的城市生活的细节,也令人新鲜与吃惊。比如他们首度公开的苏维埃政府在进到遵义城时发布的命令竟然是要求红军学会上厕所等有趣而真实的细节……,甚至他们还为今天的暴走一族整理出了一份由当年的红军推荐的长征路上最著名的十大秘境等鲜为人知的胜景……
红一方面军长征路上一共368天,有235天用在白天行军上,18天用于夜行军。途中红军只休息44天,平均走365里才休整一次,日平均行军74里。一共翻越了18座山脉,其中5座终年积雪,渡过了24条河流,经过11个省,占领过大小62个城市,突破了10个地方军阀的封锁包围,通过了6个不同的少数民族地区。从瑞金出发到陕北平均每行1公里,就有4名红军战士死亡,大约每12人中只有1人到达陕北。
——《红军(1934-1936)》第三章:在路上
我像是在阅读村上春树《寻羊冒险记》:“刷牙足足刷了5分钟。犹豫良久,还是把胡子也刮了……走出洗脸间,坐在客厅沙发上吸1支晨烟。背囊里还有3盒‘好运’,吸完就没了。”或者在看王家卫的《重庆森林》:“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一个用数字连接起感觉的文本,超乎寻常的偏好让人又回归到现实,从历史的大迷局中走出,看到的现实不过是一个孤独的存在,当70多年的历史在如今摇滚先锋的浪漫主义中复活,不得不说已经超越了简单的历史叙事,在我们的臆想中成长,发酵,直至演化成心理的一个文化暗示,在摧枯拉朽的精神动力下,长征和红军已经成为国家乌托邦的象征。
我曾经有些病态地把“红军”和“红卫兵”两种历史人物归结为同一个英语单词,但其实这是很多西方人存在的误读,Red Army是红色国家的缔造者,而Red Guards却是红色帝国的拥趸,而在西方国家,red一般被看作是邪恶的象征,与愤怒、暴力和恐怖有关,甚至用于葬礼。而在亚洲国家,如中国,却恰恰相反,在一个红旗飘飘的共和国土地上,我们其实拥有的就是对于国家乌托邦的浪漫想象,这样的集体意识是福是祸,是我们永远绕不开的红色情节,“我们仍然在历史地图中透过这支军队的红色色素,辨认这条30年代行进路线的方位和经纬,并试图努力地回到常识。”当我们试图从这样的“常识”中找到集体共存的密码时,历史也就完成了它的终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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