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0 无理数
是找不到了,我说是删除了,一按键的动作便是永远的消失,在技术理论范畴上,恢复是可行的,它站在删除的背面,作为反义词是可逆的。但是,我还是放弃了,数字的繁琐也只是为了找到一个记号而已,打开天窗,被捅破的纸也不需要再糊好来了,世界有一个缺口,就会有意外的东西成为风景。
即使到了数字的节点,我也会像往常一样保持足够的低调和矜持,比如“壹伍零零”,从书写到实际的命名,都包含着一个故事,但是我可以部分省略,部分删除的方式找不到其他细节,里面是一些不成序的数列,大写,充满着汉语高高在上的威仪,或者涉及金钱的货单上的验证,总之,是在普通生活之外的,是一种书写上的仪式,和“壹肆零零”完全是一样的出发点,而现在,这中间变化的只有时间,从1月31日到今天,从冬天到春日,季节转变悄然进行,于我来说,这世界安静、平和,甚至岿然,淡如水的感觉,但其实,下面是暗涌,是喷薄而出的未来,一触即发在数字的迷宫里。
底下的世界,埋藏在未知的心里。我说过数字面前低调着,也是为了不被对面的数字淹没,低着头看着那些落叶,感觉秋天又来了,感觉苍茫又一次笼罩。数字一直被忽略,是因为我对数字充满了未知,充满了恐惧,太熟识了,它一定会破坏我的日常生活,破坏“壹伍零零”的持续性。比如我坐在那里,会听到一些数字跳出来,关于人数,关于经费,或者关于创造的价值,都是需要量化,需要用数字来衡量的计划,他们,或者他,都是浸泡在数字王国里,甚至可以自己编制出带有侵略性的数字。
数字成为一种势力,自上而下压制成力量的一部分,然后伤及你的身,你的心,躲避不及,像年岁月份和日子一样,早已进入了设置好的笼子,挣脱不得了,看上去,远没有“壹伍零零”的威仪,但它只要是数字撑起的一个秩序世界,只要是数字能说明我们的未来多么艰难,这些数字就是邪恶的,就是无理的。
无限不循环。相对于计时的数字,它总是不可触摸,“无理的数”或者叫“不可名状”的数,来源于我们对整体的可表达的充分自信,但是危机从来都存在,一种计时,一种计量,也只是符号而已,即使无理,无可名状,也都是数字一种,里面都是人类自己编制的所指世界,在危机面前,不是没有化解的办法,实际上是不想打破数的集权统治,不想给现实真相一个充分自由的空间。
“无物如何变成有物”,也变成了伪命题,毕达哥拉斯死了,数字没有死,无理而且还要长寿下去,直到数被消灭,或者被置换。甚至当数不再是数,他们和他,以及我,都会用自己的那些理念和观点重新组织一个属于自己的认知世界,数死了,不同的命名背后必定是一个个人的小宇宙,无理也变成了有物。
如G.皮亚诺的自然数,每一个元素都能找到一个元素作为它的后继者;1是0的后继者;0不是任何元素的后继者;不同元素有不同的后继者。后继者在路上,在1之后的自然世界里,而在无理的世界里,必须是告别,是不可名状之后的拒绝,现实是一个需要后继者的自然世界,“壹伍零零”的后面是“壹伍零壹”,在之后则是“壹伍零贰”、“壹伍零叁”……如此等等,零之后,世界无限宽广,世界就是不断继承的结果。
天色已暗,数字还在挣扎,说好了要给他们一个命名的仪式,只要不在无理和不可名状之列,就一定会有自己的真相,一定会从黑暗中走出。他们的世界是无底的洞,“恰是因为我遗忘,故我阅读。”数字在那样的黑暗中读不出意义,所以遗忘,所以要抛弃这永远的劫难。
数之身,无理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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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症候:不及腐烂的一个动作(诗歌)
顾后: 《乌力波》:“知不足哉”的藤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