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6-06 苦肉计
有时候就是光明正大袒露在外面,没有遮掩,没有藏匿,作为身体的一个组成部分,是一种正常存在,就这样迎来了夏季的一天,长达24小时,或者更长,也都是一天胜过一天,丝毫没有落日西下的沉沦感觉。或许,这就是我要注目的原因,在天和地之间,在活着的希望里,文明中有我们并不知晓的禁忌。
从脸开始,叙事就变得很有针对性,鼻子里的红点,正在成为一个带来疼痛的聚集区,这像是身体上的某种象征,无缘无故地生长起来,然后慢慢枯萎,慢慢消失,缓慢的过程中有许多对镜自揽的机会,也就有了自省的可能,当身体的一部分也进入自省的范围的时候,身体完全具备了精神的范畴,从肤色、体貌和五官诸多器官里,探寻一些有关物质和精神的指标。或者说,从身体进入生理,再进入心理,这是一个畅通无阻的通道,从这些无阻的进程中,完全可以发现一些端倪。
其实,这多少是习惯了的一些生活片段,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是虚化的,是不存在的,只是参考而已。如果用手去触摸,你会发现比镜子里更真实的体验感受,而且双向而来,不仅是手指,还有鼻子,组合在一起,成为对疼痛的真切感受。手指没有变黑,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毒,作为一种身体里的真实存在,所谓的疼痛和难受已经成为无法摆脱的痼疾。
所以是袒露在外,一种无奈的感受,身体属于自己,在被迫纳入夏季生活的尴尬中,肉体正在接受枯萎的命运。折返过来,对影自怜,其实是在遮掩着的衣服里面,如果不是旁观者,自生自灭的身体之痛当然只是和自己有关的一个符号。其实说过很多遍了,自省了很多次,对于无法愈合的痼疾,身心有着难以摆脱的折磨感,不认识的身体,是属于别人的存在,所以,完全可以抛却一些人性的理解,还原为一些肉体,组织、器官、神经,或者鲜血,总之是生物意义上的肉体。
如果变得残忍,泯灭人性的作为会成为一种丧失对身体的基本信仰,神学解构成人学,再解构成物学,你根本不需要用道德来约束,只是一些人体组织,只是有关于是否新陈代谢的判断标准而已。“书中有一处,在不同的三行中重复了三个‘圣洁的,圣洁的,圣洁的’,你可以看到三只长有人头的野兽,其中两只相互亲吻,一个俯着身子,一个仰着脑袋,如果你不相信其中所蕴涵的深义,你会毫不迟疑地判定那是猥亵地画面,尽管不很清晰。”污秽卑贱者最善于隐藏自己的伪善,道德看上去很骨感,有时候却是一文不值。
所谓信仰也都是自欺而已,“感觉到地狱就是从另一角度看到的天堂。”这就是苦难者无法超越自己的最合理解释,站在地狱之上,即使看到了天堂,你也只是观望,也只是在无法抵达的高度作羡慕状,而真正属于你的,或者属于你活着的时候身体一部分的,也就是双脚和目光,当烈焰熊熊燃烧的时候,肉体一定会被难以承受的高温而溶解,一场大火会烧掉所有圣洁的信仰,烧掉身体上的衣服,烧掉地狱,甚至会把天堂熏黑成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身体总是离天堂太远,所以在看见镜子里的那些疼痛的印记的时候,一定要用手轻轻擦去,不然会在天堂之下留下印记,而那些再也涂抹不掉的身体伤痕,会不断地复发,不断形成新的伤痕,然后就是身体永无止境的疼痛,苦难的肉体已经不能自救——连信仰和上帝都被大火烧毁了,还有什么可以保留到日常生活中去?
远处的浓雾,从灵魂岛上升起,再也没有什么骇人的故事了,所有被亵渎的神灵都在洗净自己的身体,而那些有毒的毁灭者都已经被捉拿归案,而其他的人带着他的肉体回来了,袒露在外面,没有遮掩,没有藏匿:“人也好像从浓雾中浮出来,先是幽灵似的灰蒙蒙的影团,之后才逐渐勉强显现出血肉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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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作业本”之死:谋杀还是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