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9-18 却没有方向
白天一个接着一个过去了,好像灯塔的闪亮,转瞬即逝;暗夜则多事而短促,宛似逃逸的梦景。
——约瑟夫·康拉德
术后第八天。
一样的黑夜过后,是一样的白天,一样的晕眩状态,是一样的隔绝。世界仿佛只剩下一个不能挣脱的迷局:腰麻并发症如何才能消除?在术前,这是一个几率问题,而在术后,却是一个折磨,从早晨醒来那一刻起,就祈祷着坐起身来的时候,头不再那么晕眩,可以像以前一样正常地行走,或者可以永远离开病房回到现实。
补液已经第五天,林格、平衡液、维生素一点一滴地注入身体,但是一切并未如设想的那样渐渐消除症状,曾经是在挂完补液之后出现头晕,但是昨天似乎没有出现,正庆幸不断恢复,却不想今早起来,又是相同的感受,晕眩似乎减少了一些,但是以这样的状态出院,也是对自己身体的漠视。
而其实,每天的补液都是医生临时开的,医生问,头还晕吗?我点头,医生便说,那就继续挂吧。又是没有终点的“继续”,无休止地开始,却始终到不了那个终点。于是静卧在床上,于是注视着天花板,于是从手机上查询关于头晕并发症的相关信息——但几乎都无出其右地解答为:因个体而异,一般一周即可消除。
但是,个体之异对我来说仿佛就是一场难逃的劫难,世界被隔绝,越来越小的存在,最后变成一个恐惧的点,却爆发出梦魇般的力量。天下起了大雨,雷声隆隆,我没有看窗外,外面的世界对于我来说永远是陌生的,它们只管喧闹着,而我只在被束缚得越来越无力的自我世界里想象一种逃逸。
却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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