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6 成都“一夜情”

        几件事似乎都是和成都有关，甲型流感H1N1内地第一个确诊者，当时叫猪流感，从此，中国内地H1N1患者队伍不断上升；6月5日的公交车燃烧，25个生命瞬间告别喧闹的城市，加上一年前的地震，对于成都似乎加了点灵异色彩，和菜头在他的博客上引用了成都同学的议论：

        成都人出门必带的三样东西：啤酒瓶——防地震，到一个地方就拿出来倒立放起，一有动静就开跑；红外线体温计——防流感，测到距离自己一米内的人有体温超高者，远离并打120隔离；榔头——防公交车自燃，一燃起来大家都拿出榔头一起敲玻璃，逃生几率大——成都，一座来了就跑不脱的城市，不在地震中升天，就在公交上坐化。

        这些段子对逝者有些不敬。其实在我的感觉中，成都是一个模糊的城市，甚至有些晕糊，跑不脱似乎有些道理。
 
        上个月在四川金子山乡采访，最后一站就是成都，5月8日，我们从成绵高速下来，在成都市的边缘行驶，寻找下榻的酒店有些难度，费了好大劲才看见酒店所在的那条路。其实，离高速下来没多少路。
        住好酒店，准备去吃饭，当时把北川归来的外套脱掉，剩下里面一件黑色体恤，正准备下楼，同行的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有点莫名其妙，经指点，才明白，原来我的体恤右侧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实在难为情。不过纳闷的是，这体恤到底是怎么破掉的，冥冥中我觉得成都在用一种另外的方式撕开了我四川之行心灵上的口子。

        在外面等车时，有个人朝我们走来，塞给我们一张纸片，我没细看，以为是住宾馆，或者泡酒吧之类的广告小片，成都的酒吧在全国都有名，想到晚上还要加班写稿，便顺手把小纸片扔进了垃圾箱。后来同行的打开一看，惊诧不已，原来是那种色情服务名片，想想也汗颜，成都的开放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在我的印象中，作为西南大地的大城市，这样龌龊的东西是不会堂而皇之塞给路人的。

        晚饭是在一家火锅城吃的。不来成都吃火锅似乎枉来。这店很有档次，但是装修及用光很不适应，整个大厅黑乎乎的，但是层高却几乎有几层，说话声传来，空洞得很，加上灯光晦暗，坐在里面有点像在对面的博物馆里。这是成都餐饮建筑给我的异样感觉，加上底下那些古旧家具和书籍，几乎让我产生了生活在另外时代的错觉。

        第二天要赶到机场，车行驶在成都市区，但就是看不到机场的指示牌。同行的一辆车竟然GPRS莫名其妙失灵，在1000万人口的成都茫然无措，而飞机登机时间却越来越近，没办法，最后只好找了辆出租车带路，转过好几个高架，才到达成都双流机场。

        我很不知道成都人的性格，对于成都的地理风俗也知之甚少，但是给我的感觉并不通透，里面总有些很难说清的感觉，杜甫草堂、武侯祠、青羊宫、都江堰、青城山，这些景点没有观光，对于成都市区，也是车行所至，走马观花，仅仅逗留了一夜，所以成都对我来说只是经过，和它发生的一些细节也大都可以完全遗忘，借用慕容雪村的小说，也可以对成都说：今夜请将我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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