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03 倒置的游戏
仅仅是一种启发?还是蒙蔽着现在的现实?那幅摄影最终是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然后便是被切割的分际线,看不出来,仅仅是局部,便成为新的摄影,倒置在真实的一天记录里。因为湖水平静的倒影,是吸引人的,不变形,几乎是映照着它自己,所以当被倒置的时候,是比天更蓝的水成为另一种天,假设的一部分而居上——水至少是被凝固在那里,从不落下。
倒置的现实,只有变成艺术的一部分,才会成为诠释的一个客体。我站在水岸,水面也映照着我的影子,真实却不可以触摸——是的,只有触摸才能确定什么是客观什么是艺术。但其实,仅仅是变形之术,不涉及艺术的方法论,但却是一次颠覆,自我的颠覆,客观世界的颠覆,以及真实存在的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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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Yodamanu拍摄的水面油画般的倒影 |
The world turner upside down,是的世界颠倒了,正像末日和未来,互为映射,互为世界的一部分,怀想和回顾,只有在你自己的那个点上才会有颠倒的意境,或者说,必须有一个分界线有一个中心点,那个分界线中心点便是此在,便是自我。水和天,镜中和境外,未来和末日,都在中间呈现出完全相反的意境。但是,如中间被抽取了,被忽略了,没有了分界线没有了中心点,是不是倒置会变得虚幻,甚至充满了寓意。
这是“没有中间的半截”,“因为她过去有我,未来有我,惟独今天没有——且永远如是。”完全是寓言,现在,此时,自我,都是不应该被抽取不应该消失的,但是“中间”是空白,是“用玄妙的映射来演示一个完全颠倒了的宇宙”:
书中有一处,在不同的三行中重复了三个“圣洁的,圣洁的,圣洁的”,你可以看到三只长有人头的野兽,其中两只相互亲吻,一个俯着身子,一个仰着脑袋,如果你不相信其中所蕴涵的深义,你会毫不迟疑地判定那是猥亵地画面,尽管不很清晰。
圣洁和猥亵,是因为找不到真正的证人,玄妙,不断接近虚构,不断接近小说,那个梦一般的故事在蔓延,在扩散,在不停吞噬现实的一切,不是沉默,是不在有声音——所有的声音必然有回应,在一个空寂得无处藏身的地方,只有小说世界可以得到一点安慰。“一个人左手和右手分别把对方作为他者来认识的段落,与构成世界的基本宇宙观是相关联的。”这是大江健三郎在《小说的方法》中强调的,宇宙被重置,那个“他者”就出来了,它甚至取代了“自我”。
是的,必须有野兽出来了,三只长有人头的野兽,圣洁的定语只是写在小说的书页上,一个谜被打开,是不是就再也合不拢了,是不是必须要一页一页翻下去找到最后的启示?如果中间是不完整的,缺页也罢了,但如果真的没有分界线中间点,那被抽取的“今天”是不是会变成“瓦纳德城被毁铭文”,就像“印刷图像的颠倒,使得最后完成的雕像,用右手去完成活的模特儿用左手完成的动作”。
此在和自我,有时就是被遗弃的宇宙,被毁的铭文刻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只是我们保护好自己,穿着厚厚的衣服,从来没有意识到现实变成了他者的梦境,而自我已经逃逸,“一群流亡者和一个被遗弃的男孩——刚好颠倒、相反、互为镜中之影。”我们是流亡者,是被遗弃的男孩,甚至是自我遗弃的流亡者和男孩,还拆除了中间的那面镜子,不再留有证据,变身而去,实实在在像是完成了一件艺术——脚上甚至也没有被湖水沾湿一点,景色便完成了倒置。
从翁贝托·艾柯Umberto Eco幻化出Oce Otrebmu,这也是游戏一种,任何人都会去做的简单游戏,消遣和娱乐,甚至是无聊时的发现,但是这又是严肃的,像小说本身一样,是从“此在”和“自我”中变换出来的,每一个谜语内部都有自己的答案,每一个他者身上也都有自己的影子,只不过我们不喜欢这样去接近艺术,接近寓言。
那么就索性游戏到底,娱乐到底,是的,变形金刚来了,伏地魔来了,三国演义的桃园三结义也来上演了,一切都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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