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03 冬眠的舌头
想到昨天写的诗总有些激动,是看到自己把文字组合在一起,而且发现了其中想说的话,便感觉有了生命的迹象,它复活了,它终于复活了,世界是斜的,我趁着自己不合时宜的性格,硬是把文字提到了高于生活的地位。好多时间了,我几乎忘了诗歌,只是黑夜里的一次相遇,然后便是词语的碰撞,很轻微的声音,只在我身边响起,它不会惊扰别人,我知道,在这个近似冬眠开始的夜晚,我喜欢“黑”的连锁反应,它就在黑夜的那一边,没有任务惊动它,那么长时间了,我以为被遗忘了,却一下子被惊醒了。
一个时代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在诗歌活下来的另一个早晨,抵抗黑夜之后,所有的记忆都断裂成碎片,关于生存,在一个不一样的城市里,会成为最没有尊严的东西,这就是边缘,地位是在往下坠,每每想到一些好高骛远的东西,总是会觉得自己找不到出路,理想活在记忆最深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老了,诗歌也是,夜晚也是,它不会再有什么让人激奋的事件出现了,所以,用这些文字,用隐喻和象征,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把记忆串联在一起,并且可以感觉是在追赶着时间,追赶着不透明的未来。
“诗歌在词与世界之间。诗歌是用语言的钥匙,打开处于遮蔽状态的世界……”北岛说。我们不能失语,我们必须让舌头得救,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拥有诗歌,让诗歌占领中心,在众声喧哗中离开边缘的生存。文化精英主义者总是会把纯粹意识形态的东西说成是生存的武器,放大的工具在这个碎裂的时代,是很难找到它的功用的,所以我们的舌头是否得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讲话的时候,是不是会把自己心里话用理想主义的方式完全表达出来。这就是一种言说的难题,并不是我们缺乏言说和话语权,实在是诗歌无法完成形而下的生存解救意义。
诗歌,只是一个“在水泥地上种花”的乌托邦,已经渗透到日常生活中,渗透到在路上的见闻里。当下,地理坐标已经没有了确定的数值,始终在另一种地方来去。我开着车,别人的,自动挡,在路上是一次往返,距离最终目的总是有些距离。于是,开车像不写诗的样子,尝试着操纵那些部件,在方向和速度中体会位移的感觉。
“我们总是通过位移去体会时间。”马原的那些夜晚在记忆中也复活了,成长和遗忘也是时间过去的一种代价,空间总是超越时间,更多让人体会纵横、上下、前后,更多可以找到那些逝去的标记,但是那些乌托邦啊,在路上,跟着每一辆车,找到碾压的痕迹,就像记忆,总是被碎裂成很多的小块,只有在夜晚获得诗歌的帮助。
总之我是找不到让舌头得救的办法,匆匆停留,二楼,开窗、电灯,或者一个下午的时光,众声喧哗中把时间用另一种方式挥霍掉。那里有些酒味了,还有烟味,弥漫在空中,让人想到一些腐烂的东西。但其实里面都灌满了沉闷的空气,每一个舌头都在寻找自己的翻滚方式,都在寻找不被边缘的力量。其实在开窗的那一边,是游泳池水,是藤椅,是别墅,是银杏。一伸手,你就能握住阳光,可是你必须缩回来,拉上窗帘,然后一心一意任时间像记忆那般古老起来。
这便是我们亲历的某一个冬天,像以往所有的冬天一样,寒冷、麻木、非诗意,它迅速把记忆变成现实,把时间化解在空间的迁移中,而在速度的行进中,风以最古老的方式吹散前方注目的标记,不透明的未来像是夜幕笼罩着一般,我不敢揭开,反而在它上面又加上厚厚的一层,看起来像要开始深入地下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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